“要想彻底将索簧破坏,唯有在索簧发动的瞬间出手。当踩着索簧的一人脚离开时, 同时毁掉索簧与控制索簧的机关即可。”石娇道,“然而这个法子有两个难点,一是同时毁掉索簧与机关, 二是阵中之人需要在铜网罩下之时及时撤离。”
这太难了,不仅对时机的把握要j-i,ng准,而且对轻功的要求也很高。
石娇不怀疑白玉堂和庞昱的轻功,可是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铜网收拢之前破坏索簧并离开,她不敢说他们一定能够做到,更不愿见他们枉送x_i,ng命。
毕竟这个法子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谁也不知道中途会不会出什么纰漏。
石娇忧心忡忡,却没想到,另外两人听了以后,并没有她预想中的那般就此放弃,反而有点跃跃欲试。
白玉堂也就算了,石娇虽与他只接触了短短几日,也清楚这是一位说一不二的主,骨子里执拗霸道,但凡上了心的事就一定要做成的。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庞昱:“小侯爷,怎么连你也……”
“石姑娘,多谢你方才告知。”庞昱眼带笑意道,“这法子听起来是挺难的,可总比一点办法都没有要强。况且就算我没有在铜网中脱身的本事,以白玉堂的武功也肯定能办到,虽然铜网阵只有一次的破坏机会,但我们可以多做几次排演呀!机关发动的时机、索簧的大致位置、铜网落下的速度……只要事先多练习几遍,临阵发挥时也不成问题了。”
庞昱最担心的就是白玉堂会重蹈前世的覆辙,以他在孽镜台前看到的那些情景,分明是这家伙对冲霄楼一无所知,还硬要闯进去,才会失手丧命的。
如今有石娇在,每一扇门,每一道机关都揉碎了分析给他们听,连破解之法都如此详细,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从前的冲霄楼在庞昱眼里是择人而噬的怪兽,眼下的冲霄楼,顶多就是个机关怪兽,只要找准方法,就能让这机关巨兽彻底瘫痪!
而且要是始终不过这一关,庞昱仍对白玉堂未来的命运心中没底。
与其避其锋芒,倒不如主动迎难而上,破除此关,便如同破除了命定的一道死劫。
于是庞昱在听完石娇的描述后,心中便已有决意:干了!
至于白玉堂,他并不知道命中有此一劫,而且此劫在庞昱这只蝴蝶的扇动下已经悄然化消。
他只是对这害人x_i,ng命的机关全无好感,也不知在此之前残害了多少江湖豪杰的x_i,ng命,如今能有机会破坏它,也就等于为那些心怀大义的侠士报了仇。
小螃蟹不是总希望能多做点善事吗,要是这一件做成,也相当于一大功德了吧?
石娇看他们如此坚定,无奈之余也有些钦佩。她咬咬牙道:“既然如此,石娇愿拼尽全力为二位排演,让二位全身而退!”
庞昱诚恳地对她笑道:“多谢你了,石姑娘。”
白玉堂也道:“距攻城还有三日,时间应当足够了。”
“足够了。”石娇郑重地点点头,才和另外两人一块从屋顶悄然翻下,从巷子的另外一边折返回胡老爷的府上。
胡府俨然成为了一个秘密的小营地,尤其是胡老爷的后院,前面的下人已经有数月不曾踏足了,全然不知他们家老爷将后院改造得面目全非,从前胡夫人爱养的花花草草也早就被搬走,清空的地上弄了个简陋的演武场。
这三天里,胡老爷和他家管事便给石娇搭把手,把这演武场又布置成铜网阵的样子,供白玉堂和庞昱二人踩点习练。
最初的时候他们还会不辨方向、手忙脚乱,到第三日时,两人闭着眼睛也能踩准索簧的位置了。
石娇满脸疲惫却又带着欣慰之色:“成了!你们成功了!”
破阵最难的两点,已经被他们克服了!
胡老爷也是一脸笑容,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离日出不远了,天际泛起鱼肚白,曙光熹微。天光大亮之后,他们将听见攻城的信号。
“老夫等人也该出发了。”胡老爷除了帮忙布阵之外,还肩负里应外合的任务。
他带领家中忠心耿耿的家丁,把城墙边上的漏洞凿开,豁出一道能够让更多人通过的缺口,等平叛大军一到,他们就撤掉遮掩洞口之物,引领大军进入城中,实现内外夹击之计。
“老爷子,你要活着回来啊!”庞昱在他身后道。
胡老爷吹胡子瞪眼道:“哼,就这么点小事,如何难得倒老夫!小侯爷,你就等着回来吃老夫备下的庆功宴吧!”
庞昱笑了笑,目送这不服老的小老头领着人悄然离开,随后对白玉堂道:“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走吧,是非成败俱在此役。”白玉堂言语中透着自信。
“嗯。”
于是三人也往冲霄楼而去。
日出东方,霞光盈天。
这一日,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日。
辰时未过,大多数人家还是刚洗漱吃饭的时间,城门口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鸣锣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街道上也是来回奔跑的官兵军士,住得离城门口近的人,甚至还能听见城外大军雄浑的呐喊声与攻城声!
“这……襄阳城何曾听说有战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
“爹,娘,咱们会死吗……”
无数百姓躲在家中瑟瑟发抖,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攻城木撞击之声宛如砸在了他们的心上,令人惧怕。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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