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再说回来,要不是这人总板着一张所有人都欠他二五八万的脸,他们也不会一见到人就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心啊!
看两个侍从把东西抬上去,元非晚才转向萧欥。“敢问郎君,现在城里的情况如何了?”
“你觉得呢?”萧欥不答反问。
元府遭了贼,又已经报官,可想而知会闹得很大。昨天城里已经有些对老夫人和二三房不利的风言风语,今天则是板上钉钉的更倒霉——
这真不是最好的现世报吗?
元非晚这么想,又否决了。不,还不够。她拿到的东西是是她应得的,而那些人的报应则远远未够。目前的情况,最多只能说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她的计划,也才刚刚开始!
虽然元非晚不出声,但萧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自然对这种心理活动有所揣摩。换成是别人拿回自己被偷走的东西,说不得高兴激动;但放到元非晚身上,反应却平淡得过分了……
不,应该也不是平淡,而是合该如此。那些东西本就是她的,并且她坚信它们早晚会回到她手里,当然不惊讶。不仅如此,她很可能还在计划些别的东西——
以那些人过去做的事,只是让他们吐钱出来,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你现在要进城去吗?”萧欥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什么?”元非晚被这话从思考中惊醒,“我为什么要……”说到一半,她忽而领悟了萧欥的用意:“你知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萧欥一脸无辜。“我只是随口一问。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是吗?”
元非晚默默地盯了明显在撒谎的人一眼。别人就算了,但萧欥……他在这种事上撒谎,到底有什么好处?而若是确定这事是真的,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地进城?
“里头已经够乱了,我想我最好哪里也不去。”她最后这么回答。反正她不去,也自有水碧做事;她只要等结果就好!
萧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需要里应外合吗?”
里应外合?哪门子的里,又是哪门子的外啊?虽说萧欥对这件事异乎寻常的关注并不会拖后腿、而是令她如虎添翼,但感觉怎么怪怪的呢……
元非晚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越来越搞不清楚萧欥了——有时候是直球,有些时候又拐弯抹角。但无论是哪种,萧欥都是一副“我知道你平时都在装柔弱、但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的神情……
去,他们只是单纯的事业合作伙伴而已,和家庭以及感情都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吧?
虽然元非晚这么想,但她也知道,萧欥打定了主意要让这条界限模糊再模糊。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她现在的情况,只能坐看对方推进攻势啊!
元非晚有些莫名的危机感。在和其他人的相处中,她基本上都处于主导地位;这时候变成了被动,一时半会儿(还有可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夺回,自然觉得危险。
萧欥也是个聪明人。见元非晚彻底不答话了,他便见好就收。反正点到即止就够用了;而且话再说回来,对方八成并不需要谁提点。“刚才是我多话。”他轻声道,语气里没有惯常的说一不二。“既然东西已经物归原主,我就先告辞了。”说着,他便起了身。
见对方真的说走就走,元非晚条件反s,he地追了句:“郎君?”
“怎么?”萧欥回头,便看到元非晚也站了起来,纱帘上映出她窈窕绰约的身形。
元非晚清了清脑袋里的东西。
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德王绝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同时,很可能还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不管面前有什么困难,他都不会轻易放弃。这次他送来东西,也就坐了片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放弃他之前就想做的。
元非晚努力不让自己去思考自己已经变成了别人势在必得的目标——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而是一个她从未涉及过的领域——因为她觉得那对她的判断是一种新的干扰。“郎君帮了芷溪这么一个大忙,芷溪理当表示感谢。”
萧欥顿了一顿。其实他做这个就没图回报,但元非晚都这么说了,他也乐意接下:“娘子的意思是?”
“如若请郎君喝茶,郎君可否赏脸?”元非晚问。
萧欥差点笑出声来。元光耀上次也这么说……该说不愧是父女吗?“那可要先谢过娘子了。”
其实元非晚是根本想不出萧欥想要什么,便提了一个最保险的答案——毕竟,萧欥一个王爷,要什么没有,还图她的东西吗?此时听萧欥答应,她便点头道:“那就……”
未曾想还没说完,萧欥又补了一句:“时间我定。”
嗯?元非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确实没法反对。“也好。”
萧欥这回真笑了。他颊边有个不太明显的酒窝,浅浅地显出来时,就往原本就俊秀的脸庞上添了一笔活泼与亲近,比平时更像个不足弱冠的少年人。
“那便下次再见。”他愉悦道,然后身形倏尔消失在栏杆后头。
见人直接凭空翻了下去,元非晚不免有些目瞪口呆。然后她才意识到,德王殿下大概、也许、可能……真的很高兴?以至于最基本的掩饰都不耐烦做了?但必须得承认,冰山融化真的很招人……
元非晚默默望天。她现在觉得,在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后,她真该把萧欥对她有意思这件事提上日程了。因为如果萧欥不改变主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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