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吗?”迟小多问。
“还不算。”项诚意气风发,开着车,哼着歌。
“一二三……木头人。”项诚笑着哼道。
沿途青山皑皑,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盘山公路上,长江水流哗啦作响,还有半天的路途到丰都,项诚改走国道,沿着山路盘旋。
“你家拆迁拆掉了吗?”迟小多问。
“嗯。”项诚说:“这次回去,带你去见见我的乡亲们,摆桌酒,请大家吃一顿,祭一下祖宗。”
太彪悍了吧,这样也算回家祭祖吗?
原本村里的住民都迁走了,据说迁到奉节的一个新开发区里,三峡库区经过接近两年的建设,项诚已经有点不认识路了。越野车抵达界碑时,项诚下车问路,迟小多下来溜达,和郎犬、轩何志一起尿尿。
轩何志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界碑旁的石头下,用粉笔写着一行字。
“什么意思?”轩何志问。
迟小多疑惑地看了一眼。
【陆路被封锁,改道。】
迟小多:“……”
“项诚。”迟小多找到朝山民问话的项诚,指指界碑前。
项诚看了一眼,便转身上车,倒车离山。
迟小多放出思归,思归飞走,项诚说:“见过那笔迹吗?谁写的?”
“好像见过……”迟小多说:“可我想不起来了。”
一行像是小学生的字,十分潦草,迟小多还把字拍了下来,思归飞回,全身羽毛倒竖。
“果然有埋伏。”项诚说:“这下麻烦了。”
轩何志在车后吃着泡面,说:“我怀疑就是周茂国把你们引过来的,好一网打尽。”
“我觉得不会。”迟小多说:“周老师进陈真办公室的时候,不知道我躲在桌子下面。”
“陈真这次篓子捅大了。”轩何志稀哩呼噜地吃着面,说:“周茂国又不是傻的,用他来放假消息,咱们就撞枪口上了。”
项诚突然一加速,轩何志大叫一声,面泼了满脸。
项诚刹车,另一条国道的分叉路口,停着两辆警车。
“郎犬。”迟小多把手机拿回来,说:“思归不会说话,你下车去偷听一下他们说什么。”
好几辆车在路口接受盘查,郎犬摇身一变,变成狗,跑下车去了。
“哟。”一名警察道:“哪来的狗?”
郎犬摇着尾巴,在附近扒土,耳朵竖了起来,好奇张望,继而跑到墙边,看墙一侧写的字。
项诚说:“老婆,你看岔路口的墙上,是不是用粉笔写了字?”
迟小多怀疑地眺望,太远了,看不清楚,又没有望远镜。
郎犬回来了。
“他们在查身份证。”郎犬变成人,开始拆一包薯片。
“墙上写的什么?”项诚问。
“不知道。”郎犬说:“我不认识字啊,打了个叉。”
迟小多:“不认识字你还看半天!”
郎犬委屈地看着迟小多,迟小多只得作罢,项诚倒车,走了。
云阳和奉节都不能进,项诚只得上高速,绕道开县,走万州区。
“现在去哪。”迟小多按导航,看地图。
“去主城区吗?”轩何志说:“重庆主城区人多。”
项诚考虑片刻,而后答道:“主城区两千多万人口,再怎么都查不到咱们,轩何志,你有人在那里接应吗?”
“我有一个师叔在重庆。”轩何志答道:“说不定能找他帮上忙。”
项诚打电话给黄杉,让他准备本地牌照的车,免得一进城区又被查,迟小多说:“重庆管得严吗?”
“西南地区山高皇帝远。”轩何志说:“和广州的情况差不多,除非特派,否则驱委的手伸不到这么长。你们又是本地人,听不出口音。”
项诚随口道:“丰都口音和主城区口音还是有区别。”
迟小多说:“我还挺想去本地驱委参观参观的。”
项诚心不在焉地说:“想上门踢馆吗?”
轩何志说:“我可以带你去,易个容,保证没人发现。”
迟小多只是觉得每个地方的驱委都很有当地特色,像广州的玉兰花巷,郑州的黄河幡,北京的灵境胡同。
“重庆驱委在较场口。”项诚答道:“花市后头,不过从花市只出不进,入口要查,空了带你去踢馆。”
迟小多忙道不了不了,安全第一,他们进入开县地域时,总算没有盘查了,项诚把语言自动切换成重庆话,问了路后,把车开到一个加油站外头,外面停着一辆白色的奥迪suv,牌照也换了。
“大王。”手下显然在这里等很久了。
“不要叫我大王。”项诚把包扔上车:“黄杉呢?”
“管家在市区定好酒店了。”手下躬身递给项诚酒店卡片,说:“重庆和成都两地,火车站,飞机场都有驱魔师,不过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您。”
“不是我们?”迟小多奇怪地说。
“回禀皇后娘娘。”手下说:“他们在市内监视着几个重点区域,管家认为和咱们都没关系。”
“不要叫我皇后娘娘。”迟小多道:“哪几个?”
“具体属下也不清楚。”手下躬身道:“管家说,已经派妖把他们反监视了。”
“到了再说吧。”项诚道:“先上车。”
轩何志朝手下说:“拿点钱,我给你们大王买包烟。”
“没有,太监。”手下面无表情地说。
轩何志:“不要叫我太监!”
迟小多:“……”
“你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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