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黑马好似听懂了一般蹭蹭亚历山大的胳膊,我在它眼里看出了一种可以认定为忠诚与爱交织的情绪。
“越是天生神勇伟大的生命,就越容易被一些简单至极但细想之下却很复杂的东西迷惑。”他的眼里划过一丝y-in霾,“人何尝不害怕自己的影子,怕自己的影子有一天会变得陌生,最后终将自己吞噬。”
这就是才二十出头的亚历山大吗?表面看起来这样阳光的人,为什么想法会像个老人一样沉重?他脸上永远是积极的笑容,可只言片语之间,我好像听到了一点点的……脆弱?
“我的人生好像是从得到牛头的那一年才开始苏醒的。”亚历山大轻声道,“在那之前,我的记忆短得像一则伊索寓言,它把我弄得很迷惑。而从那以后,我的世界就像座梦想之城一样真正建立起来了,巴高斯,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看着这张勇敢执着的脸庞,我摇头,微微倾身:“不,一点也不奇怪,陛下。”
亚历山大点头:“那就好。”
他转身伸个懒腰,眺望掩在葱茏树木间的巴比伦城。
“有时候战争和政治真的很让人心烦,我总是要和他们吵架,很累。”他忽然回头对我微微一笑,“像这样,能跟你平和地聊聊天,很开心。”
我一怔,随即低头:“陛下,我也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1]来自电影《亚历山大大帝》
第16章
他的脸近在咫尺,我甚至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这一刻,我忽然突发奇想,也许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我更接近这位帝王了,至少在这一刻是这样的。我可以看到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个温暖的眼神。我感到了他的真实。
我心里有点淡淡的高兴。
这种感觉很奇异,那个古老年代的伟大帝王,他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我忍不住偷看一眼他挺拔的背影。
而且,他就在我身边。
“亚历山大。”安提柯的脑袋从营帐里钻出来,朝这边挥挥手。
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亚历山大终于回过头来:“怎么了?”
“进来看看吧,”安提柯摇了摇头,叹道,“看在战神艾瑞斯的面子上,进来为你勇敢又悲壮的战士们祈祷吧,他们很多人已经快不行了。”
“帮我照看牛头。”亚历山大二话不说将缰绳递给我,飞快进了帐篷。
仿佛察觉到主人的离开,牛头不安地在原地来回走动。我不停地抚摸他的脊背,试图缓解他的情绪。没想到牛头却更加焦虑起来,他晃着头,试图挣脱我的束缚。
这匹马力量颇大,一个出其不意的猛窜,眼看就要把我甩到地上,却在下一瞬被一只突然横亘而入的手牢牢按住。
我抬头,安提柯正对我和蔼地微笑。
“除了战俘,我还是第一次见亚历山大带波斯人进军队,”安提柯一手按住牛头,一手摸了摸褐色的络腮胡子,“小伙子,你肯定很优秀。”
我道:“大人,你谬赞了,我不是亚历山大的将军,我只是个侍从。”
“是吗?”他愣了愣,随即又笑起来,“也没什么区别,大家不过是各司其职而已。”
我有点吃惊,想不到历史上强势又威严的安提柯竟然还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他后来为了争夺领土,可是曾以一人之力对敌托勒密、塞琉古和其他将军联合组成的军队,这样咄咄逼人的气魄,可不太像眼前这个温和的人。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皮肤发烫,我和安提柯把牛头牵到树荫下。
安提柯听着远处传来的口号声,忽道:“小伙子,你有没有经历过战争?”
我摇摇头。
“那你有没有打过架?或者学过打架?”
我接着摇头。
“这可不好,”安提柯道,“在希腊,如果一个男孩从来没有为荣誉跟别人决斗过,那是会受嘲笑的。特别是你要跟着亚历山大,一定要学会适应战争。”
“但是大人,”我皱起眉头,“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
古希腊人好战是除了名的,这点无可厚非,但要我也变成这样,还是有些心理障碍。
“但毫无疑问,它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安提柯的声音很有力,“你要明白,我们所要征服的世界,有时候并不一定那么容易理解彼此的。”
第一次听好战分子发表这种言论,我还是接受不能。很显然,他的世界观和我的大相径庭。
我不服道:“我不认为武力这么有效,那些战死的士兵和流亡失所的百姓,哪一个不是战争的牺牲品?”
安提柯不以为意道:“小伙子,你的想法很有趣,但是太天真了。在你开始这样想的那一瞬间,别人就会把你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如果不能比你的敌人更会战斗,那么在这片土地上,你永远都只能是别人的臣子。”
他顿了顿,继续道:“亚历山大为什么可以一路走到这里?那就是因为他从来都比别人更会战斗,也就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受到天神宙斯的眷顾。”
我瞪大眼睛,很想反驳他,可就是找不到话。
真的是这样吗?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当然的否定。
可是细想之下,安提柯的话似乎不无道理。
几千年前的人还带着原始的兽x_i,ng。对于他们来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才是最大的信仰。
只是如果这么说来,谁够心狠手辣、j,i,an诈y-in险,谁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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