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错觉。
无名指上确实多了样东西。
秦琅轻柔道:“低头看看。”
苏锐看到了手指上素净雅致的铂金戒指,他连忙拉住秦琅即将抽离的手,问道:“你的呢?”
秦琅摊开虚握手,另一枚戒指躺在他掌心:“要帮我戴上吗?”
苏锐拿起那枚戒指,执起对方的左手:“现在不戴,还等什么时候?”
戴完戒指,苏锐没放开秦琅的手,低头一个吻落在戒面:“是嫁是娶都随你,总之,我是你的了。”
秦琅做了和苏锐相同的事,然后他抬眼扫视一圈,苏锐也意识到什么,跟着抬头,一桌人正满脸绝望地看着他们。
离他们最近的小年轻凉飕飕道:“我真傻,居然信了你们不秀恩爱的鬼话。”
他说着端起酒杯:“不过,还是祝你们幸福。”
其他人也端起面前的酒杯,崔常欢和郑峰会请来的朋友,就算不是同道中人,至少也不会对此有什么歧视:“祝你们幸福。”
秦琅和苏锐把杯中酒喝完:“谢谢。”
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参加完崔常欢和郑峰的婚礼,回来后秦琅的生活开始变得忙碌。
秦琅成功进了一个小剧组当副导演,总导演听说是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之前拍过几个微电影试手,自我感觉不错,这次打算筹资拍网剧。他原本想找自己的熟人朋友当副手,没想到那些同学朋友们一个个都推脱没时间。
“什么没时间?都是借口,他们是看不上我这个小剧组,是觉得给我当副导演丢份。什么兄弟朋友,都是假的!”导演关立航不止一次在剧组对着大家抱怨:“你们等着看吧,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哭着喊着回来求我。”
“你们跟着我好好干,我这人没别的,就是重感情。大家有名一起出,有钱一起挣,以后好日子少不了。”
秦琅觉得这个导演如果能把做梦的时间用在正事上,不会到现在连剧本都没定下来。
关立航见秦琅没有参与进来,于是点了他的名:“秦琅你没事多跟着我学学,这东西不难,书上的东西看了也没什么用,还得靠悟x_i,ng。”
秦琅回以礼貌的微笑,不说话。
关立航指着秦琅,对身边围着的群演满嘴跑火车:“看到没,人太腼腆不爱说话也不行。你们看这小子长得也不错,他为什么没去当演员呢?就是因为内向,站到镜头跟前他紧张,说不出词来,这才改行想当导演。”
秦琅进剧组前,只说自己对导演这个职业很感兴趣,一直在自学,现在想找剧组实际积攒点经验。关立航一听,立马将另一个有副导演经验的面试者给拒绝了,那时候秦琅差不多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了。
“我就喜欢有梦想的年轻人,人才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长得又好,还能在剧里客串几个角色,比刚才那老哥有潜力多了。”关立航此地无银三百两一通解释。
秦琅不想在别的事上分心,明确地拒绝了客串的要求。关立航遗憾归遗憾,心里反倒挺高兴,觉得他安分,不是那种三心二意有机会就想往上挤的人。
关立航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世界中,看秦琅时也自带一层滤镜。有时连秦琅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对方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无关紧要的事秦琅统统不关心,他现在很想知道关立航什么时候能把剧本定下来。
“哦,你问剧本啊……”关立航一通翻找,把边角卷起的剧本掏出来:“经过我这些天多方面的研究和比较,就定这个了。”
备选三个剧本秦琅都看过,扫了眼剧本名字,他基本有数了:“剧本内容还要再讨论一下吗?尺度会不会有点大?”
关立航敷衍道:“你不懂市场,这样拍出来效果好。”
秦琅真没看出好在哪里,与关立航沟通也是门技术活,不能直接告诉他应该是怎样的,只能慢慢引导,让他意识到问题,自己做出调整。
看了两天,秦琅严重怀疑他这个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生是不是有水分:“导演,拍这场戏需要补光吗?我记得你上次好像讲过。”
关立航一看:“这种情况当然要补光啊,上次刚说过你怎么又不记得了。灯光师,做一下准备!”
“导演,这里镜头为什么突然拉出来了?是什么特殊表现手法吗?”
关立航倒回去仔细一看,冲摄像师那边喊了起来:“摄像怎么回事,切特写会不会啊?”
摄像师也挺郁闷:“你给的脚本上不是标的中景吗?”
关立航火气上来了,这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是猪啊,自己不会动脑子?”
秦琅站在监视器旁,有点心累。
冬天的雨带着些能渗入皮肤的y-in冷和黏腻。
苏锐撑着伞在斑驳的门前站了许久,冷风携着雨水钻进伞下,镜片上被重新蒙上水珠。
半小时过去,苏锐动了动被风吹得麻木的腿,下定决心走上了台阶,扣响门板。
门缝里能看到有人影闪动,越来越近,来到了门前的速度并不快。
“谁啊?”门内的人停在门前问了一声。
苏锐一顿,回过神来开口:“冯叔,是我……”
门闩很快被打开,门后的人头发白了大半,背脊微微佝偻着,看见苏锐却非常惊喜:“小少爷,还真是你!回来看老先生的?”
苏锐站在门外,迟疑问道:“爷爷他……在吗?”
“老先生在后院,你来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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