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连砚把人重新抱回了床上,暖着她因为赤脚下床而踩在地上冰凉的玉足,柔声说道:“那才是你亲爹,你想想看,寻常人家的姑娘被人轻薄了去,那当爹的能不气恼吗?气恼归气恼,他终究还是记挂着你的,不然怎么会亲自御驾亲征,带领大军直接北上攻下澜旭?朝中有多少大事等着他去裁决,若非是因为你,他如何能放下朝政,放下江山社稷?你可是尊贵无比的小公主,突然被我这登徒子给轻薄了,作为一国之君的陛下,怎能不气?我去款款他的心,让他撒撒气,顺势再求一下赐婚,就没事儿了。嗯?”
秦韵扯着连砚的袖子,还是不放心:“那他要怎么撒气?干嘛朝你撒气,这是两个人的事儿,我不能让他撒气吗?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连砚按住秦韵的手,无奈的说道:“陛下他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你若是去了,他这气发不出来,压在心里,日后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变数呢,我自己去,于公他是君我是臣,于私他是长辈我是小辈,骂我两句解解恨,我呢就顺势把对你的一片衷情再诉一诉,他就是再气不过,不也只能认了?”连砚说着就笑了:“谁叫他一大早的就看见自家小公主跑到了我的床上,这种事儿哪能说的清楚,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大不了我就跟他耍赖,反正公主人都是我的了,他不同意,又能怎样?”
连砚这话说的是真不假,嘉晋帝一大早就听说昨夜他的小公主跑到了连砚的营帐,原本以为小公主受了惊吓,是夜里害怕想找个人陪她才跑到连砚那里去的,嘉晋帝也理解,所以便拐道了连砚的营帐,想跟这小姐俩一道儿吃个早饭。
他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军营里早已c,ao练了起来,连砚平时就起的早,侍卫在营帐门口通报了一声,他没多想就直接进来了,谁知道竟然会看见那样的一幕,着实让嘉晋帝惊的不轻!
那般耳鬓厮磨的状态,他又不是瞎的,怎么会看不来两个人在做什么?
满腔怒火甩袖而去,若非是顾忌着秦韵,嘉晋帝就差当场冲连砚拔剑了,他的小公主,就这么着就被连砚给拐走了,如何能忍?
“准备拔营回京都!”嘉晋帝一路铁青的脸色,往营帐而去,路上正好遇见过来面圣的姚文普,一句话吩咐下去,让姚文普愣了半天。
这大清早的是谁犯了圣怒?嘉晋帝那脸色,简直是、眼皮一跳,姚文普看向了嘉晋帝来的方向,不会吧?
连砚这边安抚好了小韵儿,收拾了一番之后才出了营帐,这一出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士兵们四处忙碌着,看样子是打算拔营了,但是连砚却没有接到这方面的消息,按理说这仗才刚打完,收尾工作还没做完,新建州府政权,安抚百姓之类的杂七杂八起码也要再耽误一段时间,可看眼下这阵势却是要即刻返回的意思。
连砚眸色微沉,如此看来应当是嘉晋帝刚刚下的旨意,至于这原因,多半是想尽快带韵儿回宫吧。
连砚一声叹息还未落下,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姚文普神色神色凝重的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被发现了?陛下从你那儿出来的,那脸色,真是铁青,我好多年都没见过了。”毕竟高居上位的君主,已经练出了自己的一套喜怒不露于形色,如此明显的怒意,怕也只能是那一件事了。
连砚轻轻“嗯”了一声,没说别的直接去了嘉晋帝的营帐。
门口守着的侍卫见是她来,也没有回禀直接请人入了内,连砚看着眉头紧锁的嘉晋帝,尚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声呵斥道:“你倒是来的快!”
连砚二话没说就跪在了嘉晋帝的面前,她真的来的不快,甚至还故意耽误了一会儿,想的就是给嘉晋帝一个缓冲的时间,只是这缓冲的时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你给朕解释解释,朕让你照顾公主,你就是这般照顾的?”茶杯直接砸在了连砚的肩头,肩膀上s-hi了一片,茶叶黏在天青色的衣袍之上,留下斑驳的好痕迹。
连砚淡定的将那一片片的茶叶从身上捻下来,才抬头看着嘉晋帝说道:“陛下想要什么解释?臣与公主不过玩闹,不是陛下看到的那般?呵,这话,我说不出来。”
“你!”嘉晋帝是着实没想到连砚竟然是这种态度,不仅仅是不认错,反而如此的气盛,好似欺负了韵儿的人不是她一样,嘉晋帝握紧了拳头,重重的砸了桌面上,后悔刚才那个扔杯子的时候不该心软。
“我与韵儿两厢情愿,互相爱慕,原本就是情至深爱至切,发生陛下看到的那些事,本就是情之所至无法避免,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我爱慕她,是事实。”连砚字字铿锵的说道:“从我见到她第一眼时,我就忘不了这个姑娘,她活泼俏丽,满脑子的歪主意,嘴硬心软最爱跟我撒娇,从沧澜到京都再到澜旭,这一路走来,我对她的爱愈加深切,若非韵儿坚持自己孝期未过,我与她早就成婚了。陛下,若是气臣轻薄了公主,子衿无话可说,情深难自抑,子衿认罚,但陛下若是认为公主与臣不过玩闹,当不得真,那恕子衿不能答应,她于我,我于她,从来都是认真的,请陛下责罚!”
连砚说完就重重的叩首,她说的请罚,也确实是请罚,只有犯了错才需要罚,至于连砚的错,她只认一桩,那便是清晨被嘉晋帝看见的那一桩,轻薄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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