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也讲究,愣是根据兵种来分了几个队,队前头的将领各个目光犀利,体魄不凡,正光明正大地审视着他。
吕布顿感不快,微眯虎目,一下拿定了主意。
为首者原斜倚着一架马车边上,同里头人说着话,这时见个将军打扮的出来了,忙抖擞j-i,ng神,迎上前道:“汉乌程侯,孙坚孙文台,特来请见——”
吕布瘫着脸,不动声色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几回。
倒是仪表堂堂。
他一摆手,甚不耐烦道:“符节,印绶,朝廷的委任书,一样都没带来?”
被打断了自述,孙坚微露不虞,奈何理亏,只得忍了,简单解释道:“渡江时同一伙水匪干了一仗,一艘船被烧了,那些个物什恰在上头,船一沉,就跟着没了。”
吕布皱了皱鼻子,不咸不淡地瞟他一眼,满是不屑地撇嘴道:“口说无凭。还能一件都没留?”
孙坚被他这轻慢的态度惹得不悦,于是颇光棍地答道:“旁的凭据暂取不来,但坚曾任长沙太守,只消向王荆州去信一封,即可得知。”
“哦?”
吕布懒洋洋地抄手而立,微掀薄唇,凉凉道:“笑话!要整日来这么些个人招摇撞骗,还得劳烦主公挨个派人写信去问个明白,不得没工夫干正事儿去了?”
孙坚冷不防地挨了一顿指桑骂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通红一片。
他这会儿哪里还看不出来,对方根本就不是真在质疑自己身份,而是从头到尾就在刻意刁难,存心激怒他。
孙坚一直辛苦憋着的暴脾气,是再忍不住了:“燕豫州待要如何,还轮不到个无名小卒来置喙!废话不多说,你个小子究竟要如何才肯通传一声!”
“孙将军!”
好歹是初来乍到,见他大怒,要同这将军撕开脸来,身后列开的那几个部将不由急忙上前,低声劝了几句。
孙坚气冲冲的,半句话都听不进去,依然怒瞪吕布。
吕布正漫不经心地捏着双手指节,将指头捏得喀拉作响。
好不容易等到想要的这话,顿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来。
新官职具体如何都还没定下,这前长沙太守就敢一声招呼都不打,自带人马来上任,为此耽搁了那么久,叫主公一顿好等。
瞧这嚣张气焰,摆的老大架子,不早给个下马威,之后还不得上天去了?
“爽快!”
吕布倏然改换手势,将磨拳换做抚掌。
他翻脸跟翻书似的,倒叫孙坚一行人心生警惕了。
吕布敛了刚那抹讥讽意味十足的笑,多了几分正儿八经,漠然道:“话说一箩筐,不如手下见真章。我虽未见过那半天不来、怕还等着人三催四请的孙文台,却也知道他多少算个能打的。至于你有没那本事——”
孙坚面色沉郁,毅然提古锭刀上前,知意接话道:“总之,要胜了你,就肯通传了罢?!”
吕布瞅瞅孙坚,飞快地评估了下他的实力,心里有数后,傲然道:“胜?只要你能在我戟下走满一百回,我便亲自领你去这么一趟!”
而对孙坚而言,别说他正着急求见燕司空,哪怕甚么彩头都没,能光明正大地将这眼瞅着比自己的年纪要轻上不少(孙坚比吕布大六岁)、还出言不逊的混账玩意儿狠揍一顿,就只有赚头。
孙坚毫不迟疑道:“好!”
燕清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那些尽忠职守的卫兵,已将他翘首以盼的江东猛虎一家子给铁面无情地拒之门外,导致他们无奈之下,只有去驻扎在城郊的营房碰碰运气,间接导致一场二虎大战。
不过也巧,他原是与郭嘉讨论洛阳政局,以及该如何招募士兵,囤积粮草,随时准备应战的策略,话题却不知不觉地拐到了孙坚头上。
因眼下并无旁人,唯独自己帐中的首席幕僚在,刚又跟对方略有交心,于是燕清在说话的时候,也就不知不觉地带了些直接随意:“孙文台道自个儿是孙武子后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郭嘉悠然道:“他日后若能建立一番成就,假也能成真;若就此碌碌无为,那纵真也变假。”
好歹相处这么些时日了,他哪里看不出来郭嘉越是绕来绕去,就越代表对方也不晓得,不过死要面子不喜承认了。
燕清斜斜睨他一眼,耸耸肩道:“好奇罢了。”
郭嘉挑眉,倒认真想了一想,道:“孙武子曾为吴王效力,于吴一带颇为活跃,最后也葬于此地,若在吴郡周边有留下血脉,也说得过去(孙坚为吴郡人)。”
燕清点了点头,乐道:“总比曹孟德认下的汉国相曹参的要近一些。”
相隔几百近前里,往往也能照认不误——反正那位先人到底搬没搬过家,谁也不清楚。
“曹孟德?”郭嘉惑然,半晌才反应过来:“可是那中常侍假子曹腾之后?”
燕清道:“正是。”
这会儿曹c,ao名声不显,虽有心做实事,无奈政局如此,于大多数人眼里,这满腔热血四处得罪人的小愤青,就只是个靠有钱有势有人脉的亲爹兜着烂摊子的二世祖罢了。
郭嘉对曹c,ao既无甚么了解,也无好感,只莞尔一笑道:“主公何不仿效?”
燕清一愣:“我么?”
郭嘉颔首:“有何不可?”
在郭嘉主动提醒之前,燕清还真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这主意不错。
燕清略略一想,心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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