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甘心当我的玩物吗?后面的话朝仓没有说出口,因为名濑正努力地抬起身子,明明整个身体都在打抖,仍旧挨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小腿。
“我喜欢朝仓同学——不如说,能当上朝仓同学的玩物,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幸福。”名濑的脸挨在他的大腿上,抬起头来看他,明知道他此时应该看不清自己的脸,朝仓却觉得从那双失神的澄澈瞳孔之中看到了自己。
“这一次是我太没用了……明明心里很想努力满足朝仓同学,可是身体就是做不到。抱歉……”只有说到这个话题时,名濑的脸上才露出了诸如懊恼、悔恨的神情。
他的神情太过于真实,朝仓心中的烦躁越发加深。
越是和名濑接触,他就越是能体会到这个人的脑子几乎是不正常到了诡异的程度:明明他只是一介普通人,甚至是连普通人都称不上的渣滓,活了十七年几乎从未体会过任何人的关心——他也不需要——可唯独名濑。这个人贴上来,黏住他不放,一心一意地将他的感受当做最重要的事情去对待。
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到名濑会这么认真。
直到今天的这件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名濑是真的愿意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他感到意外,甚至觉得恐怖。
或许这种的“意外关系”是时候该结束了。
“那么,会长大人还真的说对了。”朝仓露出一个惯用的假笑,“你是真的没用,连做我的玩物都没有资格。”他弯下腰,用力地抓住名濑抱着他的手腕迫使他松开。
“抱歉,名濑司,我已经厌倦了,就此为止吧。”
就此为止吧。在你受伤之前,也在我受伤之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名濑,对方正在愣神,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话。这样也好,朝仓满不在乎地想着,迈开腿就要走出去,可下一秒,名濑忽然整个人冲了过来扑住了他的腿。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两人的体重叠加,一下子将朝仓撞倒在地上。
痛倒是没多痛,可朝仓被吓了一跳,当即发火地冲他喊道:“你是白痴吗?!”
名濑没有回话,只是双手紧紧地抱着他一只腿,头也死死地埋在他的小腹上。朝仓半坐起身子就要把他推开,然而名濑的力气极大,朝仓推了他肩膀半天也没把人推动,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的肩膀正簌簌地颤抖着。
“你、你干嘛?!”朝仓心中生出古怪的预感,伸手去抬他下巴,却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来。
这下可让朝仓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他不怕打架,不怕疼痛,不怕孤独,可最怕眼泪。他几乎没怎么哭过,同样都是男人,他认为像名濑这样的异常人更是应该不会流泪。
可名濑正在哭。他睁大了那双狐狸一样的上挑眼睛,泪水如同不停地汇集在他的眼眶处,凝成一滴滴如同珍珠似的泪珠从他脸上滚落下来,好几滴淌还在他下巴上欲落不落,苍白的嘴唇被他咬得通红充血。
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名濑吗?
“你、你哭什么啊——”朝仓心慌意乱,被这么一下吓,他连凶狠的神情都装不出来了。
“朝、朝仓同学……”名濑带着哭腔开口叫着他的名字,双手揪紧了他的衣服,以一种几乎让朝仓喘不过气的力度搂紧了他,“我、我会努力的……请不要丢掉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做好的。”
白痴,笨蛋,蠢货。朝仓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的话却怎么也骂不出来。
这个人是真的……不正常。
“我会学习更多的 y- in 荡动作,我也有买来许多h本子做好笔记。朝仓同学给我的标记我每天都有重新加深一次,你说的话我也都会好好做好,无论是跳蛋还是别的什么……想要怎么玩弄我都可以,我一定会努力让朝仓同学满意的,可是,可是……请不要丢开我——明明说好了让我做朝仓同学的玩物,怎么可以把我丢掉呢?”
玩物本来就是用腻了就扔啊,傻瓜。
他这么努力地说了这么一大段蠢得不忍直视的话语,朝仓却毫无讽刺他的心情。
理智告诉他名濑和他的脑回路不是一个世界的,说了也没用;而情感上的些许波动,则让他那颗铁石心肠稍有些心软。
名濑还在落泪。他此时灰头土脸的,让朝仓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了他这难得一见的样子——他手机里虽然有很多名濑的照片,可除了作弄他的那些艳照,像这样正儿八经地拍他还是头一回。
镜头里的名濑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张大了嘴,含着泪的眼睛也瞪圆了。失去眼镜让他少了严谨拘束,却也多了分属于少年的稚嫩,s-hi透的发丝紧贴在他额头上,看起来让他小了几岁。
“真是丑。”朝仓啧了一声,把手机收回口袋里。“如果他们知道刚刚还人模狗样地在台上弹琴的学生会长,此时因为差点被我丢掉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定会惊掉大牙。”
“……朝仓同学?”
突然反应过来的名濑一把抱住了他,惊喜地又叫了一声:“你答应了!”
“我倒是想拒绝。”朝仓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你他妈都快把我衣服哭s-hi了。”
“对不起朝仓同学,”名濑有些不好意思,可他完全不愿意放开朝仓,“不如今晚我去你家给你洗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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