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同情的看着他说道:“你肯定不相信,有一个在你最后的日子里见过你的人活到了现在,而且她还生了一种怪病,能牢牢记住某一年的所有事。很巧,她正是那一年见了你。”
他说的自然是桃婆婆,当初在俞宁县与桃婆婆夜谈过之后,他便将那些话都牢记在心里。
回来后他便仔细查了二十八宿的资料,最终有了这个猜测。
前些日子他来烂陀寺查案的时候特意打听了所谓‘海外高僧’的相貌,得知这高僧鹤发童颜、身材如幼童且额头生有三只眼一般的皱纹时,他便大概猜出了这位高僧的身份。
而刚才谢蛤蟆带他藏到屋顶上的时候毕月乌正好出门,他看到毕月乌与刘博在一起、刘博来到平阳府又将帅帐选在烂陀寺,这一切巧合让他难免生出了一个猜测:毕月乌与刘博有关系。
并且刘博先前提起前朝余孽的时候用词一直是‘蒙元’,武氏等其他人全是用了‘鞑子’。
从这点也大约能推测出他与前朝余孽有些关系,因为人的下意识称呼往往代表的就是平时称呼,刘博平时不称呼前朝余孽为鞑子,光是这点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实际上他们有没有关系无所谓,只要刘博和毕月乌在一起和平相处那就不行,刘博刚才说他学会了扣帽子,其实这话说的不对,他不是会扣帽子,他是会扣屎盆子。
这方面他得感谢徐大的言传身教,有些人在某方面就是有天赋,徐大的天赋比较杂,什么祖安、中老年妇女和婴幼儿之友、装逼、扣屎盆子等等,他在这些方面都表现的很卓越。
听完他的话,毕月乌呆滞了好一会,最终他抬头看向佛祖金身喃喃道:“天意,非战之罪,天要亡我啊!”
话音落下,他猛的冲王七麟飞来。
神速不可见,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众人急忙施展神通,王七麟运行金刚横练护体神功同时厉喝道:“剑出!”
听雷一触即至——
但诡异的没有滚雷轰鸣,它竟然穿进了毕月乌胸膛!
毕月乌苦笑一声,利刃穿身他停下了脚步,然后右手大拇指点中指捏了个道家手印,庄严肃穆的念道:“虚化神,神化气,气化血,血化形,形化婴,婴化童,童化少,少化壮,壮化老,老化死。死复化为虚!”
谢蛤蟆从殿外飞身而入,但终究出手太晚,他只扶住了毕月乌,未能保住他的命。
毕月乌坚持着念完这句话,然后委顿倒地。
西方白虎之第五宿,就此黯然陨落。
王七麟却并不高兴,他惊骇的说道:“我没想到他竟然是要自杀!唉!”
李长歌道:“无需自责,这是我和太霸大人的责任,我们该料到他会自尽的,否则落在我们听天监手中,等待他的只会是无尽折磨。”
太霸沉声道:“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决断!”
这点王七麟倒是理解,毕月乌不知道活了多久,至少一百年没问题,活了这个年纪,决断的勇气还是有的。
他无暇多想,紧急问道:“不能抽取他的魂魄吗?”
李长歌摇头道:“能,但没有用,除非有大机缘,否则外力抽取而出的魂魄浑浑噩噩,就像那位鱼汕汕姑娘的冤魂。”
王七麟心里顿时有些沉重。
他没有办法再来制裁刘博了。
但他小看了高层的斗争经验和所拥有的能量。
没有了毕月乌的掣肘,武翰林也不用守卫着儿子了,他直接跳出来指着刘博喝道:“刘大人,你竟然勾结鞑子!本官一定禀报圣上,有听天监诸位大人作证,你可无法抵赖!”
李长歌和太霸以掎角之势盯着他,这次他们就愿意出手了。
刘博以朝廷意志行事,即使违法他们也无可奈何。
但勾结鞑子意图谋反可不是朝廷意志,恰恰相反,这是朝廷最忌惮的事。
特别是涉案人属皇族,这稳脚。
刘博冲着王七麟无奈一笑,说道:“当初本官扶你做平阳府铁尉一职,还以为你年轻热血,是个愣头青,会在平阳府闹出一番风波来为难武氏。没想到呀没想到,本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终竟然是你毁了本官一切布局。”
武景湛立马出门对精骑营厉喝道:“诸将士听令,太上府知府、代郡守刘博与前朝余孽勾结、意图谋叛,尔等速速退出烂陀寺,否则当谋叛同党处置,满门抄斩!”
精骑营的将士们一阵嘈杂,执掌全军的屯骑校尉纵马走出来喝道:“武大人请郡守大人出来说话!卑职等有军令在身,请恕不能偏信大人一言之词!”
刘博倒是洒脱,他走出来说道:“郑校尉,你且带兵士们返回上原府军营,最近几日未有朝廷军令,尔等不得出营。”
一听这话,屯骑校尉请了军令掉头就跑。
他能坐到今天高位自然有眼力劲,先前武景湛说的话他将信将疑,现在一看刘博服软,就知道这肯定是真的了。
所以自己不能跟着瞎掺和,否则自家那十个儿子说不好就得改姓了,倒霉点的话他们得跟着被斩了。
李长歌看向刘博,说道:“刘大人,看来后面的日子我们得待在一起了。咱们先回郡府,你回去好好交代一番,然后咱们奔赴长安面见圣上,如何?”
刘博依然是风度翩翩的文士状,他没有抓狂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情绪低沉,依然是面带微笑:“好,日后就靠子元兄多多照拂了。”
太霸和赵霖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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