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笙哼笑道:“不敢?你都嫖了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白斩j-i么?上头早把你卖了你还觉得挺赚是吧?你用钱买官,我难不成就不能用钱买命么?吏部那么多人,顶头的却只有一个蔡杜,你当他是什么英雄好汉?贪生怕死之辈罢了。”
管洋一瞬间目瞪口呆。
“不信?”秋笙冷笑一声,起身走到楚翛面前,脸色在管洋看不见的位置温柔下来,轻声道,“把蔡大人的口供拿给他看看。”
其实哪里有什么口供?
不过是秋笙审完蔡杜觉得有必要留下点证据以便开管洋的口封,这种利益关系最怕的就是一方背信弃义,本就何谈坚固的结盟经不起任何程度的出卖,这两只老鼠不会例外。
于是便有了这么一份在蔡杜原话上添油加醋的口供,比如管洋买官一事明明是秋笙自己察觉到逼着他承认的,硬是改成了蔡杜一口咬定管洋他爹不松口以求饶命。还有诸多管洋根本没干过的罪行,都让想象力丰富的万岁爷勾勾画画地加上了,一场再正常不过的审问在管洋眼里顿时变成了蔡杜不要命地往他身上扣屎盆子以求逃命的扯淡大会。
管洋虽说是个纨绔子弟,却实在是个敢作敢当不作就不当的纯汉子,秋笙绘声绘色地念前半段时他还勉强稳得住神情,说到“管洋吃喝嫖赌耍赖欠账还打人”时终于彻底恼了,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杆,捶着地板怒吼:“这菜梆子血口喷人!”
秋笙见目的达到便不再费口舌继续念了,转而凑近了他笑笑:“管兄,明白了?那帮猪猡早把你卖了,为了活命而已。”
楚翛站在一旁简直要看不下去了,一面觉得今天当真不虚此行,秋笙一直以来千方百计瞒着他的另一面好像都暴露了。
管洋怒发冲冠地咆哮:“他实话实说就是,编这些莫须有的屁事是糊弄谁!”
“我也以为管兄干不出那些逃税欠钱的蠢事,这人真是贱嘴,”秋笙大言不惭地帮腔道,“没必要袒护谁了,管兄,说说看,买官是怎么个流程,你肯定不能一步就找到蔡杜。”
楚翛到这时候算是服了,敢情是为了揪出一长串大鱼来?
这要是个明眼人,这时候也就看出来秋笙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就是等着这会儿套话出来,再细细一想就能猜出那一堆鬼话多半都是出自万岁爷金口而非什么蔡杜。奈何这管洋就是个一根筋的莽夫,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无端沉默片刻,突然就开口道:“这事是这样…”
秋笙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打手势示意楚翛记上两笔当供词。
这头阁主撂下个烂摊子就跑路没影儿了,顾嵬一帮人这段时间可谓是处处碰壁,还险些见了鬼给阎王爷打了牙祭。
自从楚翛和周雍前后回过昆仑山,崔嵬上下就人心惶惶了起来,似乎是难以相信自家里头居然会出了内鬼,素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手足兄弟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吃里扒外的小贼,他们一口气不顺,就不得不找茬打架,顾嵬几个人查事查的头昏脑胀,还要负责安抚这些一大把年纪还气x_i,ng十足的老大爷。奈何崔嵬人数众多,他们几个一手难遮天,按下葫芦浮起瓢,这头刚劝好了,那边又打起来了。久而久之也弄得顾嵬心烦意乱,索x_i,ng撒手不管了。
与卢子期他们几个正值壮年的小青年不同,崔嵬里多半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家,脑子里虽然全是楚穆给灌输的那一套垃圾理论,却到底是忠心为主,为当今阁主肝脑涂地惟恐不及,就是楚翛发了疯扛着大刀要砍他们的脑袋,这帮人也会自己绑好了头发伸长了脖子任由他砍。
平常人来看或许称之为愚忠,却是昆仑崔嵬几世几代未曾宣至于口的信仰。
正是因为他们将这种信仰端放到了一个太高的位置,一旦有个人稍加破坏,众人便嫉恶如仇,恨不得扒皮吃r_ou_般满心满眼皆是中烧的愤恨。
所以才会自相残杀,牵扯了顾嵬几人太多的j-i,ng力,成为了半夜撞鬼的间接原因,至今顾嵬还神志不清地躺倒在崔嵬阁中。
要说这事,先要追究到前些日子,周雍刚走的那一晚。
周雍回来带着人在昆仑山北崖昼夜无休地监察了两天,除了百十株楠磺木愣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过,最初他以为是人马浩浩荡荡的把人吓着了不敢贸然出动,于是改为暗处偷瞄,结果小贼没抓住,反而在树下落下了一身的露水,接连几个晚上过去,一众兵马竟然病倒了小半,就连卢子期都开始打抖擞了。
昆仑山北崖的风景就那么几株小树苗,除此之外便是漫漫黄沙,周雍本就惦念着京城里的房梁子,沙子吃了几天之后,就把活儿一扔,去京城找楚翛了。
断断续续的,那些赶个热闹盛景的人见没贼可抓,纷纷散了,最后只剩下顾嵬和他带的那一队兵马。又太平了几个晚上后,顾嵬实在是不忍心留着人跟自己遭罪,一个个都派了新活回阁去了。
然而就是这一晚上,出了事。
从前旁边有人还能有事没事聊两句提提神,总不至于睡着,可一旦只剩下一个人在这苦闷地方无所事事,困意便汹涌席卷而来,顾嵬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睡着了。
他睡得沉,甚至连有人近了身都毫无察觉,直到脸上多了双冰凉的手,这才惊呼一声清醒过来。
那一夜乌云密布不见月色,天y-in得仿佛墨锭,不由分说便要劈头盖脸砸下来,他在那样的黑暗里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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