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头是练家子,还是打虎英雄,还是在朝阳门外五里屯当猎户的时候,就一人打死过一只老虎,孔武有力,被顺天府尹王泥鳅看中,聘为都头,平日带着差役们巡街,缉拿强盗,故,他一记窝心脚踢的极重,臭道士疼得灵魂出窍,捂着肚子,蜷缩在地,武都头只需一招,臭道士就失去了反抗之力。
武都头这一闹,周围房间的房客纷纷出来围观捉奸,论八卦看热闹,中城的百姓丝毫不亚于北城百姓。
“快来看呀,捉奸在床!”
“女的长的不错。”
“我见过她,刚才还在大堂里喝茶嗑瓜子,骚首弄姿,恨不得把两个胸脯拿到男人面前晃,果然是个**。”
“我也见过她,难怪一直戴着眼纱没有解下来,原来是个有夫之妇出来偷情,怕人认出来。”
“这个女的好认,你看她的胸,就像刚出锅的大白馒头,这么大胸,腰身如柳,这身子一看就记住了。”
“兄台厉害,看胸识女人。”
围观的越来越多,都不怕被武都头手里的杀猪刀误伤。
汪大夏缩在墙角,用手帕遮着脸,瑟瑟发抖,胸脯两个大馒头也跟着花枝乱颤,“大郎误会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没有奸情,这位客人要买眼纱,我是来送货的,你看桌子上有一沓眼纱。”
武都头啐了一口,“你这个臭婆娘,到处给我戴绿帽子,平日又懒又馋,嫌贫爱富,老子杀猪赚的钱还不够养活你啊,你口口声声说卖眼纱贴补家用,好端端的在楼下大堂里卖不成,非要跑到客人的床上卖?你以为我是傻瓜吗?都卖到床上去了,还能是卖眼纱吗?老子又不靠你卖身养我!”
这一下把汪金莲骂得抬不起头来。
“我等会找你这个贱妇算账!”武都头一把提起地上像一只熟透的虾般蜷缩身体的奸夫臭道士,仔细看他的脸,听他的声音。
就是他!
武都头对着混在围观群众里的陆缨比了个确认的手势,然后举着砂锅般的拳头一拳揍过去,正中臭道士门面。
这一拳下去,臭道士脸上就像开了个果子铺,头破血流,汁水乱溅。
武都头一边打,一边骂道:”你敢睡我老婆!也不打听一下我胡屠夫的威名!老子一天能杀十头猪,今儿不差你一个!”
做生意的最怕出命案,三通客栈的掌柜连忙赶过来劝架,“这位胡英雄,有话好好说,莫要再打了,再打出了人命,这房间以后谁敢住啊。他睡了你老婆,自是不能白睡,这位客官,你赶紧赔些银子给胡英雄,花钱保命啊。”
臭道士呸了一口,连血带牙的吐出被武都头打落的两颗牙齿,“我没睡你老婆,壮士饶命啊。”
汪大夏也嘤嘤哭泣,“相公,奴家衣服齐整,连眼纱都没解,掌柜那只眼睛看见奴家和客人睡觉了?你们看看床上被褥齐齐整整的,根本没有睡过,奴家冤枉,求各位主持公道!”
众人的目光立刻从大胸少妇的胸转移到床上去,床上的被子叠的有棱有角,齐齐整整的,的确不像是春风一度的样子。
武都头又淬了一了口,“你这个人尽可夫的淫/妇!你们还没睡,是因老子来的早,撞破了你们的好事!老子要是来迟一会,你们两个早就tuō_guāng了在床上叠成一处!”
围观路人纷纷称是。
“这腰身、这大胸,谁能把持的住哟。”
“都捉奸在房了,还死不承认。”
“死鸭子嘴硬。”
掌柜又劝臭道士,“你别死在这啊,赶紧给钱了事。”
武都头抓着衣领将臭道士往外面拖,“我带这对奸夫淫/妇见官去。”
一听说见官,臭道士立刻从疼痛中惊醒,无比庆幸自己满脸血,被打得鼻青脸肿,围观路人都不可能出他是通缉犯,连忙求饶:“这位胡英雄,要多少咱们可以谈,不要吃官司。”
武都头放手,狮子大开口,“我要五百两,这婆娘到处给我戴绿帽子,我也正好不想要她了,你给我五百两银子,她就归你了。”
这话说得围观路人都看不过眼了,纷纷说道:
“这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怎值这么多钱!”
“鞋子再好,被穿过了就是旧鞋,这双旧鞋太贵了。”
“这种狐狸精女人要不得!买回家去,迟早会勾引其他男人。”
这下把汪大夏给惹火了,他站起来,双手掐腰,做泼妇状,晃着胸脯两个大白馒头骂道:
“睁开你们的狗眼瞧瞧,老娘在南京秦淮河当红的时候,包月都不止五百两,就是老大嫁做商人妇,被家中大娘子不容,远远的卖到京城,给了这个杀猪的当老婆。你们嫌弃老娘不值五百两银子,哼,老娘当年赎身的银子足够把你们这些穷鬼砸死!”
汪大夏一边骂,一边往门口围观的路人群众凑,挺着乱晃的大胸当武器,“你们这群臭男人,是不是都想摸一把,来来来,摸,快摸,摸一下十两银子,少一分都不准走!”
围观路人都被汪大夏的无耻惊呆了:都捉奸在床了还敢如此嚣张!
不过也对,从南方秦淮河这种风月之地出来的红姑娘,自是身价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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