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阮糯米收拾东西,准备去孟州钢厂报道的时候。
还没出门,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她放下手里的搪瓷盆去开门,门一开,看着面前的徐娇绢,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冷淡,“你怎么来了?”
徐娇绢挤出一抹笑容,佯装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冷淡,讨好,“糯米,听说你今儿的要去孟州钢厂报道了,我来送送你。”说着,怕阮糯米不相信,还特意拍了拍胸脯,“我别的不行,就是力气大,我帮你提东西,是完全没问题的。”
阮糯米立在门口,特意拦在中间,她似笑非笑,“你,帮我提东西?听过一句话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徐娇绢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轻声说道,“我真的是想帮你,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糯米,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友谊?”阮糯米轻笑一声,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把徐娇绢隔在了门外面,她冷笑,“你可别侮辱了友谊这两个字。”
阮糯米是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关门的,徐娇绢的手差点没卡在门缝里面,她啊的一声尖叫,把手给收回来了。
就听见院子内。
阮向国问,“闺女,谁来了啊?”
“没人,隔壁的狗来敲门要吃的,被我给赶跑了。”
徐娇绢,“……”
草!
……
阮糯米去孟州钢厂的时候,是阮向国和阮谷雨两人一起去送的她,他们两个都请假了,特意来送她去报道。
阮糯米虽然嘴里说着不用,但是心里到底是受用的。到了宿舍,阮糯米才发现一件事,她宿舍缺少的东西,全部都被不补上了,从铺盖到洗漱用具再到去食堂打饭的铝制饭盒,一应俱全。
她正纳闷呢!
旁边的阮向国感叹,“还是大单位好啊!连住宿舍的用品,都全部都备齐了。”这样看来,他们拿着的东西,反而多余了。
阮谷雨也眼睛亮晶晶的,从里看到外面,“姐,孟州钢厂可真好啊!”
阮糯米看着他们父子两人的模样,就没把疑惑说出来,反而顺着接话,“可能,福利待遇好。”
眼瞅着她这里没什么要帮忙的,阮向国和阮谷雨这才离开。他们一走,阮糯米摸着铺的平整的床单蚊帐,看着叠成豆腐块的被子,以及放在桌子上的摆放整齐的搪瓷盆和搪瓷缸。
心底有了个猜测起来,是他吧?
就算是钢厂发东西,也不会帮人铺被子,擦桌子的,顶多是让人去领取一下,然后剩下的要自己来做,而不是,一应俱全,全部都给弄的好好的。
想到这里,阮糯米抿着唇,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难怪、难怪他昨天要问自己住在哪一栋宿舍,正是因为她无意间说了在哪,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阮糯米站在门口,向内看,看着那收拾的整齐不落一丝灰尘的桌面和地面,看着那撑起的白色纱质文章。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么大一个人情,她可要怎么去还啊!
恰在此时,住在阮糯米对面的门被打开了,出来了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的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男人穿着格子衬衣,手里抱着厚厚的文件,显然是要急匆匆出门的。
阮糯米回头望了一眼,心里了数,当时来的时候,说这栋楼住着的都是高级研究员,想必对方就是了。
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苏承志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他颔首,清了清嗓音,“你就新来的同事吧。”
“嗯”阮糯米点头。
“我是技术科的苏承志。”他主动伸出手,和阮糯米握手。
阮糯米回握,一触即离,“我是统计科的阮糯米。”
苏承志愣了一下,若有所思,“你就是冯厂长口中的特别厉害的第一名吧。”
“是冯厂长廖赞,我哪里有他说的这么厉害。”阮糯米耸了耸肩,谦虚的说道。
苏承志笑了笑,他顺着阮糯米的背后,看向屋内,试探,“你还认识学校的人?我看一大早,对方就过来拿到了钥匙,帮你收拾东西。”
阮糯米心底的猜测,越发得到了证实,她嗯了一声,随口扯了一声谎,“是家里的长辈委托他照顾我。”若不攀扯个长辈出来,还不知道,这宿舍楼的谣言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苏承志没多想,看了一眼阮糯米,这才离开。
只是心里却在给阮糯米打了一个标签,不可轻易得罪。
阮糯米这边收拾完了屋子,就去了统计科,统计科在走廊的最尽头,门在半关着,她敲了敲门,从里面传出一声,“进来。”
入目就是四张大桌子拼接在一块,放在了正中间,占了办公室大半的位置,桌子上放了一个乡下挑粮食的那种箩筐,箩筐里面似乎是密密麻麻的各种纸条。
他们正在从箩筐里面找出纸条,在辨认上面的字迹,来往报表上登记。
里面的人似乎很忙,她进来,大家就只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若是普通人的话,这会定然会拘谨几分,阮糯米倒还好,还有闲心,到处观察。
万主任跑完车间,满头大汗的进来,瞧着阮糯米那淡定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白担心了,“胆子还挺大。”他小声咕哝了一句。
万主任一进来,阮糯米的眼睛就亮了几分,万主任笑了笑,他招呼,“都停一停,这是我们科室新来的阮糯米同志,她年纪还小,各位都是前辈了,多照顾她一些。”
万主任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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