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似乎也还行。
就是他把这消息告诉老头子后,老头子有些紧张地问他这算不算是他牵扯进凡间事务,对他修行有没有影响。
想到这里,顾清越眯了眯眼,问996:“那些冤魂找全了?”
996立刻回道:“找全了,我这就让他们投胎吗?”
“先等等。”
*
近日鄞州府出了个大案子。
知府老爷顾家富这么些年横征暴敛,草菅人命,早就引发了众怒,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早指望朝廷能够派下钦差来把这为祸乡里的狗官给查办了。
这次皇上微服私访,到了鄞州,终于彻查顾家富,众多百姓听闻此事,无不拍手称快,可过了几天,查出来的结果却让众人大吃一惊。
顾家富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是受江东提督薛金鳞所控制,薛金鳞的女儿薛玉环更是不知从哪儿找到了能够『惑』人心智的『药』物,这么些年她就是靠着这些『药』物将顾家富玩弄在手掌心,以顾家富的名义做出那一桩桩一件件的恶行,而那些贪污受贿的银子,也被她运进了薛府。
不止如此,皇上更是在薛府找到了薛金鳞意图谋反的证据。
薛家满门抄斩,顾家富降职调任。
据说顾家富一开始呈上的诸多证据虽然证明了薛家确为幕后黑手,却也无法撇清他的关系,因为下令逮捕杀人的确实是他本人,而那『惑』人心智的神奇『药』物,无人知道那『药』方,就连薛玉环,哪怕是上了刑,也只哭着说自己不知道,是从别人手中拿的,案子到这里便无法再查下去了,顾家富受薛玉环『药』物控制一说仍有疑点。
圣上顾念顾家富主动坦陈罪行且并非主谋,从轻发落,贬为庶人,顾家富含泪谢罪,但圣令还没下,公堂上走进来一个人。
据当时围在府衙外的百姓回忆,那人俊美如谪仙,容『色』盛绝不可『逼』视,行走间从容翩然,便是在圣上的威仪之下仍不掩一身气度。
那年轻人翩然而至,宛如仙人,进入大堂后便转身,对仍企图狡辩的薛金鳞冷笑一声,唇线完美的嘴微动,众人顿生吐气如兰,如沐春风之感。
不出意外,他们听到了一个宛如山间清泉淙淙流水般的声音。
那声音优美动听,轻飘飘说了两个字——
“傻.『逼』。”
众百姓:“……”
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意思,却也隐隐猜到了大意。
那年轻人冷笑一声,眼眸微转看向薛金鳞。
“你想的是现在事发没事,只要周铭还在,你有功德在身,就能东山再起?”
在薛金鳞骤然一变的神『色』里,那年轻人再度开口,语气是满满的讥讽。
“放心,我把周铭那废物搞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说完这话,又转向一边哭得楚楚可怜想要博取同情,却在听到“周铭”二字面『色』一变身体一僵的薛玉环:“我以前从来不骂女——不对,是傻.『逼』我照样骂,难为你如花似玉,却牺牲『色』相嫁给一个老头子了。你别动——”最后三个字是朝跪在地上,一脑门汗的顾家富说的。
后者听到这话顿时一僵,小心地朝上首的皇帝看去,脸上满是担忧和惴惴不安。
显然是在怕这年轻人冲撞了圣上。
高座上的年轻皇帝轻轻抬手,止住周围侍卫要将人拿下的动作,一双温润的眸子静静地落在堂下那年轻人身上。
脸上并没有被冒犯的神『色』。
众人还在懵『逼』间,就听那年轻人继续对着薛玉环说道:“你跟周铭是情比金坚,感天动地,我回头送你一份礼物,让你们俩在一起。”
众人还没搞清楚那年轻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又听他朝外面喊道:“进来!”
几个人捧着一堆东西进来,见到上首的皇帝,立刻冷汗涔.涔地跪下,奉上一张『药』方:“皇上明鉴,这是薛、薛氏控制顾、顾大人的『药』方。”
跪在地上的顾家富闻言一愣,忽地抬头看向身边顾清越的身影。
顾清越则仿似没看到他的视线,而是抬头对上上首皇帝的视线,双眼微眯,明明是一副桀骜的模样,却不怎么惹人生厌,他的语调慵懒而张扬:“这是『药』方,你要是不信。”说着抬手指向一边的薛玉环,在薛玉环惊恐的眼神中笑了笑,眸『色』冰冷,“可以拿她试『药』。”
『药』方一出,薛家罪名落实,而对顾家富的贬罚也变成了降职调任,从一州知府成为知县。
由于圣上亲自提审,案件很快有了结果,薛金鳞与薛玉环十日后在法.场斩首。
*
十日后,法.场。
薛金鳞与薛玉环穿着破烂囚服,跪在法.场上,旁边是薛家众人。
“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我们薛家能够变成现在这样?!”
“平时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在皇上面前也敢放肆,我薛家到现在这地步,全是你这个丧门星害的!呸!”
“我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
旁边是薛家人恶毒的咒骂,薛玉环双手狠狠握紧,脸上闪过一丝愤恨。
这几天在牢里她已经被薛家人诅咒辱骂了很久,她娘更是好几次冲过来甩了她好几个巴掌,骂她连累薛家,骂她是个贱人扫把星,她兄长和幼弟更是对她拳打脚踢。
她惶『惑』无助,胸腔间却喷涌.出无尽的仇恨。
只要周郎过来,这些贱人通通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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