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来看他,就要承担母亲的责任,每天只是买点劣质的零食过来探望,你以为谁会原谅你。”曜臣的声音很认真。
“就是啊林阿姨,你拿不出几十万,也先拿个几万表个态嘛。你看你,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你是高月国的妈妈。”秘书带着寒意的笑着,林雅蕾的心中被刺了好几针一样作痛。
“……我的妈妈?”
这是医院最安静的楼层,全是单间病房,连接楼上平台花园。也许是林雅蕾的举动太激烈,一层楼的人都听得到这边的动静。
房门在不知不觉中打开,月国歪歪斜斜地伫立在门边。
***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曜臣不再看向地上狼狈的林雅蕾,而是转身看着月国。月国尚且还未习惯用双拐走路,就这么走出房间,令人很担心。
“她是谁,她是我妈?”月国很激动,撑着身体往前走,曜臣不得已让步,月国痛心地问:“我妈为什么会跪在地上?”
无论是什么缘由,他都觉得一个五六十岁的阿姨跪在地上求年轻人的场面实在不妥。
“月国,我们二十多年没见了……你不记得我了……妈妈真的很想来看看你,却只能偷偷的来,偷偷给你送零食,我不敢出面,都是因为这个江先生逼我的……”
林雅蕾趴在地上,她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一样扑上去,想去拉住月国的右腿,突然被江曜臣拎着肩膀的衣服一把拽开。
如果不是为了在月国面前保持形象,他恐怕会用脚踹开这个女人,她明知道月国已经残疾,她还想整个人扑上去,很可能会令月国站不稳。
“你是那个送糖来的阿姨。”月国恍然大悟,“你是那个‘好心人’?——”
难怪他和这个阿姨见过一面时,就觉得她长得有点像自己妈妈。
“月国,我不让护士告诉你,是怕你知道我就是那个狠心的母亲,我怕你讨厌我……”林雅蕾放声道,“但是,我一直记得你小时候很想吃糖,我却没有能力给你买,我一直很愧疚,很痛苦……”
月国有一丝的心酸,可是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曜臣,你别为难她了,快让她起来,这样在医院闹不好…”
“你很清楚,你只能偷偷来,不是我逼你的。”曜臣将林雅蕾拉了起来,连护士和秘书两个人都没办法让林雅蕾起身,曜臣轻轻一拽,她就吓得跳到墙边,曜臣的力气很大,她也是真的觉得很痛。
“你消失了二十七年,对吗?月国、月慧都跟我说过,在月慧出生以后你就不在了。而你第一次出现在殡仪馆时,你却跟我说,你只是离家出走了几年。”曜臣质问道,“没想到,时隔二十七年再次出现,你只是为了月国家的房子,拆迁费很高昂吧。”
林雅蕾涨红了脸,她的眼泪暂时停止了。她看着月国摇头,眼中跳出的文字在解释着: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月国也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这个陌生的母亲。
“如果你出面和月国相认,你就要面临支付他高昂的医疗费,而你一分钱都不想出。所以你只能偷偷来。”曜臣的话每一句都很冷静,但是他真的在生气。眼神示意了一下,秘书便走过去扶着月国。
月国果然有些站不稳,甚至感觉自己出现幻觉了。
原来妈妈没有死,还活着,是真的。她是抛下他们一家人去寻找自己的新生活了。
此刻的林雅蕾,被在场的其他人都深深唾弃,她多希望月国可以理解她,哪怕是说一句为她而说的话。
“你知道爸爸是怎么带我们长大的吗?”月国身体摇摇欲坠地盯着母亲,“他一个人做了三份工作,早上帮人送货,开卡车,顺便进货,中午回来休息、吃饭,接着就要去开张,下午卖小吃,晚上卖烧烤。”
“我和月慧一直寄住在托儿所,我和托儿所的阿姨一起照料妹妹,爸爸凌晨才过来接我们。为了支付托儿所的费用,爸爸才更拼命地工作。”
“就这样一直到我们上小学,一直都是委托邻居家的阿姨叔叔来接送我们。还好有几年,爸爸和他朋友合伙做了烧烤分店,赚钱更多,这才让我和月慧有了更好的条件读书,给我买了钢琴。”
“我们家条件一直不好,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是你的责任,因为爸爸跟我说,你已经去世了。”
“没想到你还活着……”
“你为什么消失这么多年?直到爸爸和月慧死了,你才出现,你是为了我们家的房子吗?为了那么小的房子吗?”
他觉得自己说出的话都像是在做梦,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揭露这些伤疤。
每说一句,林雅蕾就觉得月国是拿枪指着自己,而且这样的责问,比冷血的江曜臣、还有他那个冷血的女秘书更加让她痛苦,更像是要逼她去死,她也开始站不稳了。
忽然,她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忽然她觉得,整个事件是江曜臣这样的有钱人在玩弄他们的命运。
一定是江曜臣的话,才让月国对她的印象变得这么差,才会让月国这么埋怨她。
月国那么善良的孩子,怎么会交往到江曜臣这样黑心的人?
林雅蕾已经思绪混乱了。
“月国,你只听了他的一面之词,你就觉得我是为了房子来的?我承认我离开你们二十七年了,我现在回来是因为你们出事了,我也很难受,但是我一出现,江曜臣就拿你的医疗费来逼我,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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