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政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了杜尘澜。他忍住两年多未见此子,今日乍然一见,倒是令他神情恍惚起来。
像!太像了!越来越像!孔德政皱紧了眉头,这不是好事。
“咱们书院与玉林书院比试一事,你可知晓?”孔德政收回目光,脸上带了愁思。
“回山长!将才温先生已与学生探讨过此事。”杜尘澜点了点头,这位往常虽不管事,但与玉林比试这么大的事儿,必然是重视的。
孔德政倒是对此事并不意外,之前温昌盛常叫了杜尘澜斋舍,好似对他十分欣赏。他派人查过几次,好似他担心的事儿并未发生,两人只是简单的师生关系。
然而他知道,温昌盛是动了心思的。然而将杜尘澜牵扯进其中,是万万不可的。
“老夫瞧这名单上并未有你的名字,这场比试尤为重要。老夫已经将你的名字加进了名单之中,你准备一番,最近对举业上心一些,不可坠了咱们书院的名声。”
孔德政望着少年单薄的身板,皱了皱眉头。往常也听说此子体弱,只是这身子未免也太单薄了些。
“是!刚才温先生已经与学生说过,学生正准备去会长那儿投递院牌!”杜尘澜感受到孔德政打量他的目光,也只是巍然不动。
他总觉得这位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似是怀念,又带着一丝悔恨,然而厌恶倒是不至于。
之前他在温昌盛那儿旁敲侧击了好几回,然而却并未打探出什么。温昌盛好似对孔德政与他之前的恩怨并不知晓,说明此事十分隐秘。
而后他直接问了杜淳枫,却不想杜淳枫拒绝谈论此事,神色还十分慌张。杜尘澜又打听了原主爹娘的住处,原本想派人去询问一番,然而后来想想,还是作罢!
无意打扰那对夫妻的生活,既然将原主给了杜氏,而后更是不闻不问,那便说明不想再与他有瓜葛。再者,若是叫杜淳枫和钱氏知晓,说不定又要起了误会。
“你似乎与温监院走得颇近?”孔德政转身,看向杜尘澜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温先生性子和善,对学生也很是照顾,学生在举业上有不明白的,会向他请教。”杜尘澜一愣,都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温昌盛。
“只是请教?”孔德政的语气充满了怀疑,温昌盛的目的,不言而喻,无非是为了他的主子罢了!
“是!”他进书院两年多了,去温昌盛的斋舍从不避讳,难道孔德政会不知?
“你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举业!你是商贾出身,要想下场,便只能夺取书院的贡生名额。老夫见你这两年来的表现不错,夺取名额大有希望。望你将精力都放在读书上,莫要向着走捷径。温监院此人背景十分复杂,你与他走得太近,不是好事。若是无辜牵连其中,日后便脱身不得。忠言逆耳,老夫劝你好自为之。”
孔德政眼神锐利,他希望杜尘澜能知道轻重,不要掺和其中。
“学生自是为了贡生名额来的,为此不惜前来攻擂。至于温先生,他是师长,学生哪有不尊敬之理?对于温先生的背景,那并不是学生该操心的。”杜尘澜有些意外,没想到孔德政竟然会摊开来说。
不管是挑拨,还是忠告,杜尘澜姑且听了便是。反正在入朝堂之前,他不可能将自己早早就列入哪方阵营。
“你能明白是最好!明日你就收拾收拾,老夫准了你的探亲假。不过在中旬,必须回书院。”
“是!”
“你先出去吧!下晌不是有骑射?”孔德政下了逐客令,而后便不再理睬杜尘澜。
连他下晌有骑射课都知道?杜尘澜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位竟然还会暗中关注他。
出了孔德政的院子,杜尘澜便往会长余韵的斋舍走去。
孔德政望着眼前燃着檀香的香炉,心中思忖了起来。当年他那封书信没起到作用,倒是让杜尘澜顺利回到了书院。
本是坚决不让杜尘澜去京城的,然而他如今却又无奈了。当年之事,到底如何会落到这般境地,他也不知其中内情。
可不管事实是否如此,杜尘澜都不适合去京城,更不适合入朝堂。
他深深叹了口气,起身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半晌过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再犹豫不决,终究还是要到那一步。若是放任下去,那只会是祸患。长痛不如短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杜尘澜从余韵那儿回来,连忙去斋舍换了件茜红色剑袖圆领长袍。骑射是书院内的课程,岁考中的一项。
虽说读书人的骑射无需太严格,但一来杜尘澜本就有些底子,二来他不允许自己在岁考一事上,发生任何的意外。因此,杜尘澜在骑射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收拾好了之后,杜尘澜算了算时辰,觉得差不多了,才向着校场走去。
“杜师弟!”杜尘澜刚到校场,去教习那儿领了弓箭和箭矢,便听得身后有人叫他。
他转身看向来人,见是易林蔚,不由有些惊讶。
“易师兄!”在书院两年多,易林蔚从未主动与他打过招呼。当然,杜尘澜也不会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遇见,杜尘澜只当遇见书院师兄。结合对方的性子,杜尘澜并未妄想对方能给出什么热情的回应。之后几次,杜尘澜察觉到对方似乎有意避开他,而后两人碰面的次数便开始减少。
杜尘澜虽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在意,但两人距离稍远时,他也通常都是自动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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