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瞒您,但儿子也别无选择!”杜尘澜沉默过后,对着杜淳枫重重磕了个头。
其实他瞒着父亲的事儿不少,但此事父亲劳心劳力,为他花了不少精力,他却瞒着父亲,确实不应该。但他还是怕父亲不同意,毕竟条件这般苛刻,不说父亲没信心,其实他也十分忐忑。
“这次你不能去!”杜淳枫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他觉得儿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些可都是出类拔萃、赫赫有名的学子,有些更是成名已久。就凭儿子刚启蒙几个月,就想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澜哥儿,你不能让为父失望,你才刚刚进学几日?这么短的时日内,你想胜过那些个浸yin举业多年之人?简直是异想天开。你年幼,还不懂得这其中的厉害。攻擂只有一次机会,你若是败了,日后便不得再入晨鹭书院了。为父只想你脚踏实地,稳稳当当,不想你太过激进呐!”
杜淳枫平静了一下心情,好半晌才对杜尘澜劝道。
“正是,你父亲说得对!等十岁之后,再去晨鹭书院岂不是更为稳妥?你终日的待在靖原府,见过多少有学识之人?走出靖原府,那些个少年成名之人比比皆是。不要坐井观天,误了自己的前程!”
杜高鹤这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即便那个名额他不会给杜尘澜。但杜尘澜若是入了晨鹭书院,他们杜氏的名声也将会更上一层楼。
凭杜尘澜的聪明才智,只要不好高骛远,踏踏实实做学问,日后必然能有一番作为。其实他对杜尘澜还是很看好的,只要进了晨鹭书院,在书院中得名师教导几年,贡生的名额,怕是也能争上一争。
届时,杜氏在朝中有二人做官,那是何等的荣光?捐监的名额,注定州哥儿在官场上走不远。若是杜尘澜能进官场,他们二人守望相助,那是再好不过了。
“祖父不是说过,那捐监的名额是有能者居之?四哥比孙儿读书早,更是在晨鹭书院中读书,有了名师教导。孙儿本就比四哥晚了,若是再等两年之后,那孙儿读书还有什么意义?”
杜尘澜低着头,暗藏在阴影下的嘴角轻轻向上牵起。反正这话是你说的,不是要吊着我吗?自己当然要时不时拿出来提醒一下了。
其实若是当初老爷子就言明这个名额与他无关,他是能理解的,也并不会有怨言。毕竟他不是人家亲孙子,人家自己有努力上进的亲孙,为何要给他?换了他,他也舍不得啊!
可老爷子不该这么吊着他,将他作为激励杜海州的踏脚石。一边说着一碗水端平,一边又暗戳戳地偏袒,终究让人不舒服。
“虽说咱们杜氏谁有出息都是一样的,只是孙儿也喜欢读书,想努力争取一把。若是两年后,那名额都定下了,那孙儿读书也不过是起了识文断字的作用罢了!还不如拼上一把,成了也就成了。若是不成,那孙儿就回来找个营生做做,彻底死了心也好!”
杜高鹤顿时哑然,他不知该怎么劝。难道他要说那个名额根本就没打算给你?即便你现在入了书院,也不能肖想捐监的名额?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澜哥儿!”杜淳枫皱眉,心中更是焦急。
之前澜哥儿不是说向着那个贡生的名额去的吗?为何现在又说起了捐监的名额?只是此处不能问,他只好将这话又憋了回去。
他思忖了半晌,才道:“此事为父不同意,太过冒险!”
他打算等回去三房之后,再和杜尘澜说说。毕竟本就不是奔着那捐监名额去的,何必又急于一时?
“澜哥儿,不知你可有听过晨鹭书院的贡生名额?”杜高鹤人不知试探地问道。
他突然想到,照杜尘澜这般精明的性子,会不会早就已经猜出了自己的用意?或许杜尘澜知道自己不会将名额给他,因此才这般急切地想去晨鹭书院。
因为只有进了晨鹭书院,日后才能有机会与州哥儿一较高下。届时,只要他的成绩比州哥儿好,那自己不将名额给了他,那便是偏袒州哥儿。
毕竟之前自己说过一碗水端平的话,若是当真这么做了,不但会引起三房不满,就连府上的下人,也会在背后编排自己。
更甚至此事被他传出府外,外人便会来看杜氏的笑话。
杜尘澜此举,是破釜沉舟,更是在逼自己啊!
“回祖父,听说了。不过这个名额,据说已经悬空了两年,孙儿可不敢妄想。能入晨鹭书院的学子,也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这么多有才之人聚在一起,还能轮得到孙儿这个刚启蒙数月之人?”
杜尘澜可不知杜高鹤在心中这般编排自己,否则定会被气笑。这监生的名额,杜氏拿它当宝贝,他可没奢望得到。
“其实以你的才智,倒是可以尝试一番。那贡生可和监生不一样,监生日后在仕途上是要受阻的,贡生可是堂堂正正的,不影响仕途。人家数十年寒窗苦读,才中了个秀才,还不是禀生,更难被举荐到国子监。相比之下,从晨鹭书院被举荐为贡生,那可是一步登天。与通过科举被举荐入国子监的,是同等待遇,也是同等的名声,甚至名声更甚。这机会,当真可遇而不可求啊!”
杜高鹤一脸地赞叹,却差点将杜尘澜气笑了。
这杜高鹤是当他脑子被屎糊了吗?以为自己是个科举小白,就能抛出此等条件诱惑自己?虽说自己却有如此打算,但杜高鹤为了这监生名额,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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