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蒙住被子,感觉自己要社会『性』死亡了!
明天要怎么面对归途的人和陆涟,清风肯定会到处说的吧!她明天不要去做任务了。
女孩想想明天发生的事,就沮丧地垂下脑袋,脸臊得发烫。她一把把被子掀开,对着徽章说:“你们、你们明天不要说出去。”
清风憋笑憋得很辛苦:“不说什么?”
方棠棠:“就是刚刚那个啊。”
她哼哼唧唧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娇憨的小动物。
清风有意逗她:“刚刚是什么?”
方棠棠急得蹬被子。
从前街上有那种十元三次投标的游戏。
地上摆满各『色』的奖品,投中哪一个,就能领哪个回家。
她兴致勃勃地拉陆涟一起去玩,自己投完了零花钱只投到一个小灯,陆涟轻轻一掷,就圈中最高的奖励——一只白花花的小兔子。
她捧起兔子回家,打开笼子想逗逗小兔子,结果刚打开笼门,小兔子一口咬在她的手指上,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到旁边的草丛里,一溜烟就不见了。
她并不生气,只是担心小兔子跑了活不久,还有,打疫苗有点疼。
看见她还在担心那只兔子,天天捧着胡萝卜放到草丛那边,陆涟摇头,『摸』了『摸』她的脑袋,无奈地说:“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棠棠,你连咬人都不会。”
后面的话方棠棠没有听清,只记得抬起眼睛,对上少年俊秀含笑的脸。那天晚霞格外灿烂,照得陆涟的眼睛特别亮。
方棠棠突然想起这件事,觉得自己比兔子还没用,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可她现在只能蹬被子。她把被子蹬到床脚,没几分钟又觉得冷,委屈巴巴地重新把自己卷起来——
连被子都不能欺负。
小希及时替她解围:“清风,不要欺负棠棠。”
清风哈哈笑两声:“逗她玩呢。”
“那你们千万不要和陆涟说呀!”
清风满口答应。
等到方棠棠再次摁下徽章按钮,清风笑着说:“这丫头真可爱,以后一定要进我们队啊,不能让别的队拐走了。”
小希却叹气,觉得女孩心肠太软,容易被欺骗。
“她不该成为任务者的。”
泥叔:“我却觉得她是天生的任务者。”
“为什么?”清风头一次在泥叔口中听到这样评价,不由好奇,就算女孩提出月饼口味恰好符合鬼怪的愿望,但也是误打误撞……只是后面她敢跑出去亲自把月饼交给恶鬼,让他有点吃惊。
泥叔表情认真,“我想,她有一项我们都不具备的技能。”
清风扭头,好奇地盯着同一间套房的男人:“快说,是什么?”
“她对小镇十分熟悉,也能够站在恶鬼的立场思考问题。比起任务者,她好像更熟悉鬼恶鬼。”泥叔斜倚在窗边,口中叼着根烟:“你还记得,黄泉的人困住她时,她的同伴说了什么吗?”
清风:“说什么……考虑过恶鬼的感受没?这不是瞎说的吗?恶鬼能有什么感受。”
泥叔掐灭烟,“不对,恶鬼如果没有感受,为什么还要我们帮它实现心愿,你别忘了,恶鬼生前,也是活生生的人。”
—————
方棠棠做了个梦。
梦里清风把这件事大声说出来,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大声地笑。
她羞得快埋进地里,一路往前跑,没留神,突然撞到了个人,撞得鼻子发疼。她抬起头,看见陆涟眼睛红红的,脑袋上长出两个笔直的兔子的耳朵。
紫兆在后面喊:“棠棠,你肯定是故意撞上去的吧。”
“我才不是!”她脸『色』通红地反驳,刚说完,袖子就被轻轻扯了下。
长着兔子耳朵的陆涟巴巴看着她,眼神就像记忆里软糯无害的小兔子,招人犯罪。可他的声音清冷而干净,略略带笑,低声说:“棠棠,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你怎么连咬人都不会。”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说得好像你会一样,那你咬我一口呀!”
陆涟的长耳朵动了动,倾身弯下腰,『露』出嘴角尖尖虎牙,离她越来越近。
最后在她脸颊轻轻叮了下。
方棠棠红着脸醒来,心脏还在砰砰跳动,不知道是梦见陆涟变成兔子精更惊悚,还是那一个“咬”更可怕。她捂住胸口,悸动半天才散去。
吃饭的时候,方爸抬眼看她:“棠棠,你脸上怎么红了块?”
方棠棠跑到镜子前一瞧,发现左脸颊有点圆圆的红肿,挠了挠还很痒,看来是昨晚有只顽强地活到深秋的蚊子,在她脸上叮了下。
原来是因为蚊子才做那样奇怪的梦。
她如释重负,心里又隐约有几分说不明白的失落。
妈妈让她涂了点花『露』水才放她出门,一出门,她就直奔楼上紫兆家,砰砰砰敲门。
从公园锻炼回来的张大爷背着太极剑回来,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见到她,笑眯眯地问:“棠棠,来找小老师啊?”
方棠棠和大爷打招呼,点点头,问:“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要是从前,紫兆早顶着一头『乱』『毛』来给她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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