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哪怕是不能再带大黄上学堂了,妙妙也没有觉得太过失落。她提着书袋,蹦蹦跳跳地进了学堂,与身边的小朋友们格格不入。
昨日夫子挨家挨户上门道歉解释,被家中的爹爹娘亲安抚了一通,每一个小朋友都接受了不能带动物上学堂的事情,可接受归接受,小孩们和自己的小动物们已经有了深厚情谊,一时要分开,也是十分舍不得,上学堂时也不情不愿的。
陆越满脑子惦记着自己的小狗,他的小狗受了伤,出门前还在汪呜汪呜的可怜叫唤,要不是家中人赶着他来,他连学堂都不乐意上。
就是连唐月姝,此时也有些失魂落魄的。
妙妙高高兴兴地跑进去时,便有不少人朝她看了过来。
在夫子来之前,陆越便忍不住凑到了她的身边:“妙妙妹妹,今天你带大黄来了吗?”
“当然没有了。”妙妙奇怪地,昨天夫子没有和你说吗?从今天开始,以后学堂里都不能带动物啦。”
“说了,当然说了。”陆越抓耳挠腮:“既然不能带大黄,那你高兴什么?难道是你养的鸡生蛋了?”
“才不是呢!小鸡只有那么点大,现在离下蛋还早着呢。”
妙妙一想到心里的快乐事,顿时小嘴一抿,笑得脸颊圆圆,两个小酒窝像是盛满了蜜糖,眼睛也美滋滋地笑眯成了月牙弯。
她对陆越和唐月姝招了招手,两个小孩便凑到了旁边来。
妙妙用气声说:“是我认得的一个小哥哥,要出家门来和我玩啦!”
妙妙只要一想起来,就好像骑着大黄飞到了云端上一样快乐,虽然她每天都能在梦中看见小哥哥,可又何尝不是想要在白日里也见到呢?
“你在京城还认识了谁?我怎么不知道?”陆越好奇地问:“他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是学堂里的学生吗?”
“不是的。”
妙妙可不是个擅长保守秘密的小孩,被陆越这么追问,秘密好像要从她的肚子里跳出来说给别人听了。妙妙连忙捂住嘴巴,慌慌张张地说:“陆哥哥,别问了,夫子要来啦!”
“但是……”
夫子真的来了,板着脸拿着竹条从门口走进来,一看见夫子,陆越也不说什么了,连忙溜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可他们仍对妙妙口中说的那个小哥哥好奇不已,上课的时候也抓耳挠腮,陆越频频朝妙妙看来,惹得夫子都开口训斥了他好几回。
等到上乐理课的时候,陆越终于忍不住了,和妙妙身边的同学换了座位,借着丁零当啷的各种声音掩饰,偷偷地问:“妙妙妹妹,我认不认得那人?”
妙妙皱着脸,一脸为难地看着面前的古琴。她跟着小哥哥在梦中读过书识过字,却没有学过乐理,启蒙识字尚且能赶上其他同学,乐理却是一窍不通,连几根琴弦都分不清。好在周遭与她一样不通乐理的同学有不少,妙妙在其中也不起眼。
妙妙弹了弹琴弦,夫子方才还讲过宫商角徽羽,被陆越一打岔,她又给忘了。
妙妙叹了一口气,把面前的古琴推开,身体往后一倒,双手撑着,盘起的小腿舒展翘起。
“陆哥哥,你当然认得。”还是他“表哥的表弟”呢!
陆越惊奇地道:“我也认得?”
他的脑子里立刻想过了自己认识的所有男孩,京城世家里头,年纪相仿的男孩子,他大多数都认得,也几乎都在青松学堂里。没在学堂里,他又认得?
陆越认识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来。
妙妙反而凑了过来:“陆哥哥,你知道京城里头还有哪里好玩好吃吗?”
“这你问我可真是问对人了!”陆越精神一振,立刻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京城里头的点心,要数宝芝斋的最好吃,食味楼的烧鸭也是一绝,城西的戏坊我爷爷最爱去,还有……”
“陆越!”夫子在前方怒斥道:“你又偷懒!”
陆越:“……”
妙妙连忙坐好,重新盘起腿,一本正经地拨弄琴弦,咿咿呀呀的声音从她手下传出来,要不是那声音实在难听,险些就要被她认真的小脸骗了过去。
宣晫出宫的日子是在初九,在初九之前,妙妙就有很多时间可以准备。
她想着,小哥哥那么难得才能出门一趟,她一定要带着小哥哥玩到尽兴。
于是,不只是陆越,学堂里每一个小朋友都被妙妙打听了一遍,论说起京城好玩的,就没有比这些土生土长的京城小孩更了解的。
妙妙顶着一张软乎乎的笑脸,说话也软绵绵的,还拿自己最爱的杏仁酥当礼物,哪个小朋友都没有办法拒绝,滔滔不绝地便将自己知道的好吃的好玩的都说了。
除了蒋玉升之外,没有人对妙妙摆什么坏脸色。
妙妙也不在意他,哪怕是偶尔在骑射课时碰到他,也只当做自己什么也没瞧见。要说起来,蒋大人和她爹爹打架打输了,丢人的可是蒋大人,她可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再说,自从回到学堂以后,蒋玉升也不敢对谁做坏事了!
妙妙一个一个问过去,很快整个学堂的人都知道了,妙妙有一个小哥哥,也是京城里的人,但是没有上学堂,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小哥哥的身份。
陆越已经从青松学堂猜到国子监,还特地让自己的兄长帮忙打听,他是否有同窗认得妙妙。
妙妙的朋友不多,最要好的就是陆越和唐月姝,忽然冒出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哥哥,却被妙妙这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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