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安看着这支药,怔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取下塞子,把里面的药膏挤出来,一边往自己肿起来的手上抹,一边问:“江小姐,朕那盒‘清爽喉片’你放去哪里了?”
江沫眠发誓没见过比池慕安更轴的人,就像她在地铁站等了几个小时,没等到人,也不知道自己先回家。她指了指桌上的杂物篮,调侃道:“没偷吃你的,放心。我把它放在篮子了,你下次出门的时候再带上。”
闻言,池慕安很严肃的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朕不是担心你偷吃。朕只是觉得它很神奇,明明上面写的它是一种零嘴,成分里面也不含药物,可为何朕服下它以后,晕车的症状却大有好转?”
“江小姐,难道如今此处的人生病以后都不是靠药物治疗的吗?”池慕安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晕车不是病,只是一种不适反应而已。”但江沫眠发现,池慕安脑子里的病是真的病得不轻。
她暗暗下定决心,等池慕安的身份证补办下来后,一定要带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顿。
池慕安马上换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感叹了一句:“朕还是懂得太少了,不及你博闻强识。”
头一次被人夸得这么清新脱俗,江沫眠从桌上拿起个橘子,偏头看了她一眼:“谢谢啊。”
“不客气。”池慕安摇摇头,看了看自己涂满药的手,决定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江小姐,其实你为人不错,既有才识又生得貌美,已是世间女子少有,只是……”
第8章负责
江沫眠慢慢把橘子剥开,等着她的下文,只见她说了一半又欲言又止,反而激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说吧,只是什么?”
她倒想听听池慕安能说出个什么来。
听见她主动询问,池慕安心里就像被鼓励了一把,终于冲破了那道坎,正视着她,十分认真地告诉她:“只是身为女子,应该温顺柔旖,贤良淑德,尤其是你这种云英未嫁的女子,德行方面更该端庄,时刻注重自己的仪态,怎可口出泼辣之言?昨日你说要把朕拖到门外丢掉,这种话万万不该出于一个女子之口。”
池慕安边说着,边感慨的摇了摇头:“还好当时只有朕一人在场,若是这些彪悍之言给旁人听去了,留下诟病,日后哪位男子还敢娶你?就算娶了你,也是要被旁人笑话的。”在他们西川,若是有哪位女子敢说出这样的话,就算订了亲,也会被夫家退婚,扫地出门。
就在这时,橘子被扒了个精光,江沫眠看着手里的橘瓣,又看了看池慕安,简直想把她的脑袋也这么剥开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她说的这都是什么言论?江沫眠一把将橘子分成两半,“你知道吗,大清亡了。”
“什么?”池慕安一愣。
江沫眠撕下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吃完以后,慢悠悠的告诉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
池慕安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但怔了一会儿,她肃起了脸:“江小姐,朕知道忠言逆耳,但这是女子的大事,对你也至关重要,如今怎可还顾左右而言他?”
面对着这个网络绝缘体,江沫眠吃着橘子,心里悄悄骂了她一句笨蛋,但忽然念头一转——笨蛋说这么多,是在担心她嫁不出去?
……真是笨得透透的。瞧她这幅正经得不行的样子,江沫眠第一秒就想到了一个词,杞人忧天。
但下一秒,她扒着橘子的手一顿,眉眼垂下,唉的叹出一口气。
她忽然敛眉叹气,池慕安还以为是她听进了自己话,所以不禁苦恼。“江小姐,你也不必灰心丧气,如今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只要多加注意,诚心改正,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化解性子中的暴戾之气,成为温柔贤良的女子。”池慕安如是地安慰起来。
哪知江沫眠听完,神色更悲哀的摇了摇头:“没用的,改了我也嫁不出去了。”
池慕安连忙道:“怎么可能,江小姐你本就天人之姿,容貌昳丽,已经胜过万千女子,若是再将自己性子中的不足改正,这世间不知会有多少男子对你倾心。”
池慕安这是实话实说,江沫眠眉如翠羽,肌胜白雪,漆黑的双眸中宛如积有一泓清泉,在其中潋滟荡漾,自己每每与她对视,心中便似有一汪湖水被飞过的蜻蜓惊动,晕开一圈水纹。
江沫眠还是摇头:“不会的。”
池慕安蹙了下眉:“为何要妄自菲薄?”
“唉,”江沫眠把橘子放在了旁边茶几上,眼中的神色哀戚无比,池慕安看了只觉得心中一揪,紧张起来,真怕她是出了什么事,连忙询问:“江小姐,怎么了?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沫眠望着她:“你不知道吗?我们现在女子和女子之间也能结婚了。”怕她不明白,又说,“结婚,就是嫁娶。”
“这……”池慕安抿紧了唇,沉默了几秒,缓缓说道:“朕明白。西川的开国之君也曾蓄养不少女子当做小妾,只是她担心被臣民诟病,都是偷偷养在各地行宫之内。”
她说的什么开国之君,什么臣民,江沫眠都不认识,也不关心,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可是现在这些都已经合法了,就算两个女子在一起,在大家眼里也是正常的事。”江沫眠对这点,颇有耐心的告诉她,观察着她的神色由震惊转为慢慢接受,才继续开口:“你说,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要是和另一人独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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