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两天,苏果的情绪并不能平稳,时常感到伤心和难受。
昨天夜里,苏果睡前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说他是照顾农院的何十六,因着女儿远嫁其他城市,小外孙就要出生了,需要老人照顾,他便打算去那边一段时间,农院里的一些事情需要交代她,顺便把钥匙给还了。
农院,就是阿筝帮她朋友照顾的那座么?农院的主人可知,阿筝,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未尽之事,该由她这个妻子来办,苏果答应了,明天上午就去农院一趟。
车子在门口缓缓停下,苏果记得上一次来这里是为了找失踪的吴云筝,她发现了后院种着一片美丽的花田,但现在是春天,那些秋期花应该还未含苞吧。
大门是开着的,铁锁安静的挂在环扣上,里面的人进去也该有一段时间了。
只因着吴云筝照看过这里,她便多了几分亲近感,若是知道主人是谁,她会把这里给买下来。
门口两旁,绿枝正在抽新芽,苏果缓慢走过这一段主路,在主楼前停下脚步。
一楼客厅的门敞开着,苏果走了进去,宽敞的一楼大厅没有人。地面上,凳子上,橱柜里,肉眼见不到一丝灰尘,看来何十六把这里照顾得很好。
苏果转去了厨房,还是不见人。再上了二楼,一间间房走过,进去。
左手边的一间卧室里,苏果一进来便被梳妆台上放着的几本写作理论吸引,心中强烈的感觉牵引着她的神经,这些书,是阿筝的。
翻开面头的第一本,没几页,熟悉的批注便映入眼帘,这是她最爱之人的笔迹。纤瘦的指尖抚摸着一个个字符,苏果回忆起了她给阿筝辅导功课的那段时间,这个女孩,在那段日子里就这么走入了她的心。
右边,还有一个衣柜。苏果合上书本走到黄梨木的衣柜前,轻轻一拨,眼前便出现了熟悉的衣衫。苏果双手细细抚摸着衣角,这几套泛白的衣衫是阿筝的旧衫,不见这些衣服的那天,她问她旧衣服哪去了,她说她打包投了福利箱。真是爱撒谎的人,原来拿来了这里。
摸着摸着,苏果的泪就下来了,捂着嘴巴看向了阳光明媚的窗外,安静了好一会,怀着难过的心情下楼了。二楼没人,那人也许在院后吧。
苏果出了门外屋子后面走去,看见的不是那面高高筑起的围墙,竟是一片花海。
有红的,白的,黄的,粉的,紫的,花朵儿争妍斗艳,小小的蜜蜂扑扇着透明翅膀从这一朵到那一朵,时而停留花丛中,时而飞越她身边。那一堵墙,早已消失无痕,成片的花海绵延到山头。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记得她上次来的时候只在后院看见几片花田,高高的围墙困着,何时这般壮阔,这般美丽了?不过,更好看了呢,难过的感觉顿减不少。
苏果眨了眨眼看向远方,山头外是碧蓝的天空,身后的朝阳拉长了她的影子,风一过,便和花朵们将她的身影搅碎。
风这一吹,也把花丛中弯着腰cǎi_huā的身影给露出来了。
人离的有点远,苏果看的不甚清楚,便抬脚往那人走去。
淡黄色的衬衫裹在那人的身上,在周边的一片黄/菊中,更像是一朵放大的花瓣。
苏果看着那人越来越清晰,脑瓜子终于捡起一处奇怪的地方:明明现在是春天,为何如此多夏秋季的花提前盛放了呢?便算大自然的神奇吧,管它呢,只要好看,就是合理。
苏果如此说服了自己,一步步的靠近了劳作的身影,那人黄色的衬衫下是一条天蓝的牛仔裤,头上戴着宽大的斗笠遮住了太阳,也挡住了脸。
苏果瞧见了这人白皙细嫩的手,咋一看是个女人的手,便试探道:“十六伯?”
cǎi_huā的手已经停了下来,身体直直的站起,从手腕褪下一根红绳在花茎处缠绕九圈,再将鲜花窝在怀里给绳头绑了个同心结。
“花摘好了,送给你。”cǎi_huā人转过身道。
熟悉的声音让苏果一惊,待到眼前人转身,顷刻间,她的心脏猛然一滞,脑海似被什么击中,一阵眩晕,身体便要不稳。
cǎi_huā人伸长了手一揽,苏果便贴在了她怀里,双手撘稳了她的肩膀。
cǎi_huā人将斗笠取下,藏在脑后的秀发垂散肩胛,微微一笑,道:“我送的礼物你还没收下,要站稳了哦。”
晶莹的泪珠登时模糊了苏果双眸,双手颤抖着抚上眼前这一张最熟悉的脸,滚烫热泪挂在唇际,苏果尝着咸涩的泪水哽咽不已:“阿筝,是你吗?”
cǎi_huā人温柔了眼眉,轻声道:“是我,我回来了。”
“是你,真的是你……”苏果已泪流满面,双手不停的感受着眼前这张脸,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心中不停的祈祷到:老天,若这是梦境,便让这个梦永久吧。
cǎi_huā人便是吴云筝,她让十六伯将苏果约出来,这一片花海,是在两个孩子未出生之前就种下的,现在,花开正好,她该回来了。
吴云筝将花束轻扔于斗笠,双手紧抱苏果的腰身,温柔道:“你的妻子,吴云筝,已经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
“回来了,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苏果哭得抽气,心中所有的伤痛和思念这一刻爆发出来,搅的她一片心碎。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吴云筝垂下眼眸,斑斓的色彩眼帘中跃动,抬手轻抚爱人的秀发,让她在自己的耳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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