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莽古山南山,淡金色的阳光穿过高大树木的枝叶间缝隙照到姜榆罔和喜儿身上。这是喜儿第一次见到火铳,看到姜榆罔一击打下枝头上的鸟儿时,她欢呼雀跃着一蹦一跳走到树下,把猎物放倒自己的背篓里。
这在表面上看上去,和往常的姜榆罔带她出来打猎玩耍没有区别,但是除了这片山中的事情,还有许多其他地方正在发生着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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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白带着从莽古山营地带来的猎刀正在往南山赶去,他的目的地是找到姜榆罔和喜儿打猎的地方。
陈子羽带着四个情报员坐在南桑寨门前的大石头上,大石头上是南桑寨历史最悠久,形态最庞大的古树。
他们一幅乘凉的样子,和村民们懒懒散散地聊着天。但是他们的目光却不断地投向进寨的道路,等待着目标中的人影出现。
阿天坐在阿乌玛家门前,脱下鞋袜,把双脚深入溪水里乘凉,她装出悠然自得的样子,但实则焦急而紧张地等待消息。
阿乌玛坐在家中,一遍遍地擦拭着自己惯用的长刀,这是他家传的武具。
今早他一醒来,就得知女儿跟着姜榆罔去打猎了。这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他心里却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什么就要发生一样,只有不停擦拭着长刀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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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接近正午,喜儿的背篓里已经被猎物堆了一半的容积,虽然背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但是她却完全感不到疲倦,脸上挂满了收获的喜悦。
姜榆罔却慢慢收起了鸟铳,重新背到背上,朝喜儿的方向走过来。
“诶,不继续打猎了吗?”喜儿还有点意犹未尽,之前他们打猎都是到了下午才会回寨子。
姜榆罔摇摇头:“这一次已经打了足够多的猎物了。”
喜儿尽力扭过头去,用余光去瞟背篓里的猎物,疑惑道:“可是,背篓里还有不少空间啊?”
“因为这一次,除了猎物,我们还要放猎刀。”姜榆罔笑着解释道。
“猎刀?”喜儿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就是那些那些发给寨子里的其他人家的武器吗?”
“对,这是新的一批猎刀,刚从孟养城运来的。”姜榆罔回答:“所以正好借用我们打猎的竹篓来运送,不会被人发现。”
他们之前在寨子里分发猎刀,也是利用了各种伪装的方式来掩藏猎刀的存在。喜儿也了然地点了点头:“榆罔叔,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姜榆罔走上一块高坡,这里可以看到山下蜿蜒曲折的小路,安白应该就是从这条山路过来。
“榆罔叔,你说,是不是等到寨子里家家户户都有了武器,我们就要和那些麓川兵再打一场啊?”喜儿也追了过来,小脸上充满了兴奋。
姜榆罔脸上微不可察地一抽动:“喜儿真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
“哈哈,真想看到那些麓川兵被快点赶出寨子啊。”喜儿把背篓放了下来,坐到地上休息,也学着姜榆罔的样子看着山下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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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不知道有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但是姜榆罔的内心因为期待却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他终于看到了安白的身影。
山下的安白看到等待着他的姜榆罔和喜儿后,也是神色一动,继而一幅兴奋的样子摇了摇胳膊打招呼。
安白走上山来之后,把自己的背篓放下,里面是几把崭新的猎刀,一看就知道是卢崇的炼金院刚刚做出来的成品。
“哇,这几柄刀好漂亮啊。”喜儿因为家庭和环境的缘故,不仅不害怕这些凶器,反而兴趣盎然。
“漂亮吧,这都是好刀啊,”安白笑着道:“还是有劳喜儿把这几柄刀带回寨子里了。”
喜儿用力点了点头:“嗯!”
姜榆罔帮着喜儿把之前打来的猎物一件件取出来,又把安白背篓里的猎刀一把把放进去,最后又把猎物放回去,把猎刀压盖住。一眼看去,完全看不到背篓里除了猎物,还有猎刀的踪迹。
“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姜榆罔说。
喜儿则是兴奋地把背篓背起来,能帮到姜榆罔的忙,她是很高兴的:“我们会寨子吧。”
“好。”姜榆罔微笑着搂住了喜儿的肩膀:“我们回寨子。”
站在两人身后看着这副情景的安白的脸上却是惨白如纸,他有些装不下去样子了。姜榆罔的计划是利用喜儿和阿乌玛作为诱饵,最终引起寨中人和麓川兵的冲突。
但是与阿乌玛和喜儿朝夕相处快两个月的时间来,安白在内心里实在难以接受这种计划。他以前一直以村寨的恩人自居,认为是自己引来了姜榆罔的帮助,才让村民们有希望赶走麓川兵,更好地活下去。
可是到了今天,他心里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姜榆罔和麓川兵并无区别,同样只是把村民们看做可利用的东西。如果说区别的话,那就是姜榆罔要更危险一些。
他不怕和麓川兵战斗,但是却害怕和姜榆罔为敌。他记得姜榆罔发怒时冷酷的目光,好像把他看做一只待宰的猎物,他更记得在守护莽古山防线时姜榆罔浑身浴血,在麓川军的包围中杀进杀出,宛如恶鬼的样子。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是姜榆罔的敌人,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活下去。
安白想起姜榆罔说过的话,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无论是麓川兵,还是村民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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