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一呆了一呆,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一闪而过,但仔细去想时却又想不起来,他无奈的挥了挥手,由衷叹说,“来这里之前本来以为事情简单………今天听全公这么一说,才知道这此中居然还有这么多变数………”
说到这里,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音,战马长嘶仿佛骤然立定。
随即大门被人猛力推开,撞在墙上咣当做响,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扑了进来,李陌一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却是应该率卒驻扎在外的那步卒头头。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那步卒头头尘土满面,额上腮帮全是黑糊糊的汗珠,眼中流现出惊恐的神色,一张黑脸此刻居然涨成了青紫色,扑进内厅时拌在门槛上,重重的摔倒在地。
李陌一心中大惊,急忙上前把他扶起来,随手递过一杯茶水,“先喝水,慢慢说、慢慢说,不要着急………”
那步卒头头喘息略定,一把推开茶水,反手紧紧捏住李陌一的胳膊,“大人………大事不好了,卫所队大队人马已经重新起势,现在一路剿灭山贼,一路朝令冥城进发………”
“嗯………,”
李陌一放下心来,一转头,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下的吴五见、骑卒头头和刚投诚的海盗人等一众将领都已经到齐。
他心中微微诧异,皱眉说,“咱们不是早商量好了么,若是卫所队大队来了就投降,这有个什么好慌张的………”
吴五见沉着脸,上前躬身抱拳,“大人有所不知,这次卫所队带队的将军就是年大人本人………”
“啊?!”
李陌一一惊,随即笑说,“那也无妨,咱们不就灭了他一个亲卒么?战场上刀枪无眼,有几个人员伤亡也是在所难免,何况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这年大人不像是这么没气量的人………”
“不仅仅如此,大人………”吴五见和周围诸将领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色,颓丧的说,“他们沿路剿灭我们流落失散的人手,不收降不要俘虏,抓住了一律当即问斩………”
“你说什么?!!”
听了这话,李陌一如同五雷轰顶,手中的茶杯失手掉落下来。
“叮咚——”
一声直接砸个粉碎。
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忽然扑上去猛的一把楸住吴五见的前襟,急匆匆地说,“这是真的么?………你小子怎么知道的?!”他心中忽然想到,若是卫所队不受降也不要俘虏,那自然没有活口,吴五见等人又怎么知道呢。
“大人………”
吴五见神色颓丧的很,浑身软绵绵的任由李陌一抓着他的衣襟,“步卒头头那边收拢了几个败卒,他们亲口说的,而且我们时候也派出了查探斥候人,证实无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陌一失神一般的的软软坐倒,前些天他还和这年大人打过照面,在他看来,年大人应该是一个平乱之时大力招抚叛变的差卒,行事极为宽容………怎么这回到了他身上,却又如此残忍、如此不留任何余地………
李陌一呆呆的坐在那里,茫然的转过头来,朝周全公望去。
“应该是真的。”周全公此时脸色凝重,沉吟半晌,缓缓说,“此次绞战叛乱,上头的方略是剿抚并重——所谓抚,则应该是指大队阵前,攻心分化,使敌队不战自乱………所谓剿,则应该是指小队阵前,立之大威,整肃人心。——现在天下大局已定,上头派的人在这边定然以剿为住,以剿灭来震慑一方………”
李陌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谋划之计原来是如此之灵活,对于大队敌队就招降,对于他们这类小鱼小虾米就灭了立威………可怜可叹………
他先前盲然相信,只要临阵投降就万事大吉了………怎么会没想到今天走入绝境………
原本以为算到了别人,却不知道别人早已算到了他,真是算天算地,反误了自家性命。
想到这里,李陌一惨然一笑,站起身来,对着堂下的诸将深深的躬下身子,拱手说,“今天大伙无路可走,全是我李陌一无能之责………”
吴五见急忙上前扶起他,“大人不要自责,要不是您,或许大伙早就亡身在战场上了,哪有今天这样逍遥自在!!”他紧紧握这李陌一的手,“大人别灰心丧气,那天咱们还不是一样无路可走,您不照样把我们带出来了,您定定神,一定可以想出好法子来的!!!”
一个骑卒头头忽然抽出腰刀,在手中晃了晃,大叫说,“这话没错,大人,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卒,您是咱碰到的最好的头儿,当初就是你救了大伙,咱这条烂命也是您拣回来的,现在跟着您吃喝不愁不说,还大发银子,而且老百姓居然还不怨咱们,日子过得贴心舒坦………”
顿了顿,“………这回是咱们运气不好,咋说也不能怪在您头上,人活一世,他爷爷的要讲个知足还报………”他横过眼睛,凶狠的看着旁边诸将,“谁人不服,要找大人的麻烦,那得先问问咱这骑卒头头的刀答应不答应!!”
“不错不错,我信得过您,大人一定有办法………”四周众将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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