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那司吏大人就匆匆赶了过来,腿脚倒腾一阵匆忙,差点就绊倒在门槛,显得很是局促。
“让差县大人久等了,实是惶恐………”
李陌一也不清楚这差县到底是个什么官,不过能够让这司吏卒这么惊慌,这姓钱的应该是来头不小,不当差了都能有这等威势,可见此人的底气了。
“是钱某打扰了,钱某人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看看这些个案子,钱某已经不做御吏了,本没有权限来调看案卷,只是闲不住罢了,这个事情你知道就行,就莫要打扰蒋大人了。”
“是是是,知道自然是知道的,不知道大人要找哪几桩案卷?”
李陌一听到这里,恍然一阵就知道了,这姓钱的老人原来先前是个差县御吏!
一方府长大人从七品,而差县御吏乃是个正七品,而且差县御吏巡守各地,权柄极大,过问地方,大事奏告,小事决断,却是无人胆敢不敬,各地府长大人中都要叫一声“差县”。
这位置职级虽然不高,权柄却大得离谱,是专门用来钳制和监督其他地方府长,非正直刚强的之人不能胜任。
那钱差县已经卸任,现如今没有职位在身,调看案卷也不合理法,所以才暗示几句,免得徒生麻烦。
司吏大人自然知道这些个规矩,听了钱差县报出案卷日期之后,就往案卷室里头走,过得片刻却又出来了。
“奇怪了,怎么会不见?昨天书吏们才整理过一番的………”司吏大人自说自语说。
李陌一也不由心中忐忑,此时房中站着不少人,他只躲在竹塌底下,自然有些慌张。
司吏大人已经开始在屋中四处翻找,只怕找到李陌一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李陌一看着的司吏大人鞋子,当他的鞋子来到竹塌边之时。
李陌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名唤壬音的女护卫却突然说:“司吏大人,你看看是不是这一沓?”
李陌一放眼看去,那女护卫正将桌子底下的案卷捡起来。
“啊,正是这几份了………只是怎么会在桌子底下?”
李陌一听得此话,身上不由冷汗直冒,这种做贼的感觉,实在令人慌张不安了。
他往门口扫了一眼,寻思着有没有逃走的可能,因为他随时可能会被发现………
就在李陌一打算孤注一掷之时,那钱差县却开口说:“估摸着是我刚才放岔了地方,倒是有劳司吏大人了………”
听得钱差县这般说话,司吏大人哪里敢托大,好生客气了一番,这才退了出去。
刚一走,那壬音女护卫就关上了门,李陌一隐约听到金属摩擦之声,想来这女人已经拔刀了!
这钱差县既然能够来查案,又能够当上差县御吏,自然是个有本事的,又岂会是个糊涂人,这几份案卷指向性太强,他自然知道有人捷足先登,想要偷走这几份案卷!
果不其然,李陌一刚刚暗中叹气一声,钱差县就开口说:“竹塌底下的朋友,里头太热,还是出来说话吧。”
李陌一不想和人动手,伸出双手来,以示善意,这才慢慢爬了出来。
在竹塌底下躲了这么久,李陌一灰头土脸,汗水和尘土糊在一起,也着实有些狼狈。
然而当他直起身子来,不由有些呆了。
因为这钱差县根本就不是什么老者,而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脸颊消瘦,鼻梁很直,留着一缕山羊胡子,二分儒雅,八分精明。
而他身边的女护卫壬音,也就十七八的年岁,竟然与那钱差县一般高矮,身材高挑,脸面虽然平庸,但肤色却白得吓人,衬得眉尖处那颗淡淡的黑痣起身来,朝白壬音说:“这位小兄弟所说不差,这确实是案子的关键,钱某现在终于是弄清楚来龙去脉了,只是这个案子,钱某再也不能掺和了………”
白壬音仿佛早已料到这样的事情,此时也有些无颜以对。
钱万千朝白壬音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也不需要自责,我早已经知道张家是抗匪的英豪家族,这份名单上,想必都是些盗匪细作,害了也就害了………”
“但吕家娘子是暗中调查之人,同时也是发号施令的人,盗匪细作固然人人得而诛之,但帝都自有律度,又怎能容许张家擅自刺害?如果人人都这般,打着公道的旗号,喊着替天行道,到处害伤,这天下岂非要大乱?”
“我钱某人如今虽然被贬黜,对本朝也有着不小的怨气,但我不能掺和这样的事情,即就我不再任职,也不能助长这样的左邪风气!”
钱万千这么说着,就轻叹一声,作势要离开公差房!
李陌一听完他的话,心里也有了个清晰的脉络,正如钱万千所说,他对来龙去脉也终于是看清楚了………
………
………
原来,这张家乃是抗匪的民间势力,吕不伟的妻子张氏应该是一直暗中调查那些潜伏在民间的盗匪细作,而后再通过这些竹签,发送密令,让人暗中清洗那些盗匪的细作!
刘壮同样在名单之中,而且下一个就轮到他,也就是说,刘壮也是盗匪细作之一!
如果是这般说来,那么害死张氏的,应该就是那些盗匪的细作组织了。
谁人都没有想到,看似寻常的一桩溺死案,竟然会牵扯出这么大一桩事情来………
盗匪侵略沿海,四处烧害掠夺,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而这些盗匪想要侵入
喜欢阴冥经请大家收藏:(m.dmshu.win),耽美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