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浓苦的汤药,席真道,“笑你像个小孩儿。”
皱起眉头,山鬼谣笑吟吟道,“小孩儿可不能做你夫君。”话停,他便欺身吻过去,好一会儿,他舔着唇道,“难怪真儿老是喝得慢极,这药太苦了些。”
席真别过脸,道,“那你还……,”
“真儿跟蜜似的,一点儿都不苦。”山鬼谣扶他躺下,看他疲惫的脸道,“真儿,下次莫要这般傻了。”
“到底谁傻?”席真想来就痛心,这人为了他在庙里磕头一日,他怎不难过。
“真儿说谁就是谁,我听娘子的。”笑脸慢慢沉下来,山鬼谣少有的严肃道,“真儿,答应我,不论发生何事,莫忘了你是席岚琴。”
“鬼谣……,”席真此刻却是无法回答。
“你若不答应,我便自散魂灵,你以后便再也遇不着我。”山鬼谣仍是郑重之色。
席真怨道,“你怎可如此残忍,那你呢?”
“我?我已无牵无挂,世上除了一个席真,我一无所有。真儿,你还有家人朋友,你是要得道的,不可因我堕入一重天。”席真修为极高,放眼仙家同龄人也无甚对手,他回想江溢的话十分后怕。所以他定要走在这人前面,不给他机会代他罪孽。
席真不说话,他怎会不明白山鬼谣的用意,只是他害怕,害怕山鬼谣得到他的保证就安心,安心后他便再无顾虑。
山鬼谣吻在他眉心,道,“真儿,我爱你。”
席真鼻头一酸,道,“你就是想哄我答应。”山鬼谣只凝望他,深情得让席真无法招架,他道,“我应了你。”心如石压,他又开口,“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温柔化开眼中沉重,山鬼谣道,“我爱你。”
“我不爱你。”说完,席真仰身吻上他的唇。
唇分之时,山鬼谣得逞道,“你哄人,真儿,你明明爱死我了。”
席真浅笑,覆上他的手,心想着总算能握紧了。
三日时间不短不长,对山鬼谣和席真来说弥足珍贵,期间除了席若白和席子期轮番给席真运灵气,其他时间山鬼谣都是待在房间里陪着席真。两人有时会秉烛夜谈,有时会相依而眠,山鬼谣十足像个小娃娃粘着他。
江溢总是道这哪像是照顾病人,明明就是在带孩子,白瞎那一大个儿。
最后一日,山鬼谣怕席真一路提心吊胆,便将从小佩戴的玉珠套在席真脖子上。玉珠原本是翠绿色,山鬼谣将自身鬼气锁在其中,墨紧锁翠玉,一日不消便表示他一日安好。所有人整装待发之时,山鬼谣又钻进马车好半晌,直到江溢踢了马车几脚,他才温吞下车。
马车驶去,席真没有掀开门帘与他道别,只是握紧脖子上的玉珠,因为山鬼谣告诉他,最怕离别时回眸,他要是回了头,山鬼谣便再也走不了了。
一行人没影后,南歌子从屋顶跳下来,道,“都走远了,还看什么。”
山鬼谣收回视线,眼光一沉,“那日苏幕里的人怎会发现我们?”
“我怀疑是追踪我们的召鬼。”
“那日对真儿出手的那个召鬼?”山鬼谣想了半天,道,“你可查清苏幕里此行有通鬼术之人?”
“没有,除了左思蔺,其他都是不入流的小道子。”
山鬼谣凝重地看向席真离去的方向,神色y-in冷。
江溢接过甘青司扔来的地图,仔细地查看路线,“我们入了东吴地界,还要三日行程才能到筝空,这一路没有什么小城,有幸碰到村子就好,遇不到我们就凑合在马车里睡吧。”
大家也无甚怨言,比起席地而睡,有个遮风避雨的马车已是上乘。
“说来还多亏了斐灵纪漓和左铭,若不是你们三人有先见之明多备了两辆马车,我们这一路就有得惨了。”江溢对三人赞许道,有这几个后辈他很是欣慰啊。
席斐灵道,“我们只是提了提,买马车的钱还是前辈给的。”
“青司兄,这很行!”
甘青司认可地点头,“哈哈哈哈,是吗,我也是觉得很行。”
江溢地图往他身上一砸,“这么有钱干嘛只压苏幕里五两啊。”
咬了口饼,甘青司若有所思地回想一番,接着认真看向江溢,“无浪兄,我没告诉过你吗?”
江溢没由来眼皮一跳,“告诉我什么?”
“我和我爹一个手气,逢赌必输。”甘青司的赌运那可是从甘良那遗传得一分不差,商曲曾经最佩服的就是这两人出奇的输命,别说大赌,打个花牌他们父子都能输得只剩裤衩。因此他们有想过去赌场常驻赚钱,他俩站哪方,商曲对着押准赢。
“这么准?”江溢难以置信的问。
“就是这么准,不信你问听欢。”
江溢期盼的眼神落到席若白身上,他有些忍不住笑,转身捡起一颗石子,问道,“你赌哪边?”
甘青司兴奋地叫着,“左边!左边!”
江溢一抬下巴,席若白张开手,石子明晃晃躺在他右手心。江溢不信邪又来了十几把,结果无一例外,凡是甘青司先猜的局,他每一次赢。
江溢颤声道,“老兄,你很稳呐。”
甘青司道了句不敢当,说实在他都佩服自己这项神技,有谁能像他发挥这么稳定。甘青司还真不觉得丢人,这说明自己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一回生二回熟,输多了总有赢的一天。
“一次例外都没有?”江溢很r_ou_痛,他可是押了十两白花花银子啊。
甘青司肯定的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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