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趣了。
鱼喻之接起电话，父子俩皆是沉默不语，似乎是把所有的话语都在三岁前说完了一般，最后还是鱼志章率先打破僵局，“今年没回来？”
“是，今年有了归宿。”鱼喻之答道。
“归宿？”鱼志章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听起来完全不知道鱼喻之的事情。
这倒让鱼喻之有些惊讶，在刚才没接电话之前，鱼喻之本以为是鱼志章从蔓蔓那里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后，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这才想要来质问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却没想到鱼志章竟然真的只是打个电话询问为什么没有回家过年。
鱼志章的声音听起来还挺疲惫的，大概是刚从公司回来发现家中只有蔓蔓和继母，所以打个电话问问他这个儿子跑哪里去了。
挺稀奇的。
“没事，今年不回去了。您继续忙您的，我先挂了。”鱼志章也没什么留恋的意思，嗯了一声也就挂了电话。
可电话挂断后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瞥见自己疼爱的小女儿趴在门边上一脸心虚的偷偷看自己，鱼志章把脸板起，“给我进来！”
鱼诗蔓一脸懊恼，眼神胡乱飘也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你哥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怎么能知道我哥呢！”鱼诗蔓答得特别快，而且模样信誓旦旦的，要不是鱼志章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他都要被骗过去。
本就不苟言笑地他如今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鱼诗蔓，让鱼诗蔓心里发怵，再一逼问就什么都给抖搂出来了。
听到自己儿子变成同性恋这件事也没有让鱼志章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摆摆手放走了鱼诗蔓，鱼志章回到书房继续忙碌。
一直到两点终于歇下来的时候，鱼志章才有点别的心思来屡清楚关系。
他对唯一的儿子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讨厌更多一点还是漠视更多一点？或许是漠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对陈玉蓉的恨早就沉淀了，回想起这个儿子已经没办法喜爱起来了。
正巧儿子也对自己感官不好，所以干脆保持原状，父子两这般漠视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可这终归是表面现象，内在的早就已经腐朽了。
鱼志章倒是不怕旁人的闲言碎语，虽说公司的门面很重要，但是一般人并不知道鱼喻之是他的儿子，他出席各种活动从来没有带过鱼喻之，就算有哪个不长眼的扒了出来鱼喻之的身份也没有关系，婚生子又不是私生子算不得什么黑料。
……
鱼诗蔓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跟哥哥通风报信，把一个小叛徒演绎得淋漓尽致。
【鱼诗蔓：哥！刚才爸爸问我你的事了，我怕，就都说出来了。】
【鱼喻之：没事，你乖，新年快乐。】
【鱼喻之：微信红包。】
【鱼诗蔓：030哥也新年快乐！还有晏阳哥！】
鱼诗蔓美滋滋的看着红包数值，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目的。
……
鱼喻之放下手机，抬头就收获了晏阳关切的目光，心头不禁一暖，伸手拨弄一下晏阳的睫毛，使得晏阳不得不闭起自己的双眼。
“你们两个还……”李玲玲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齐刷刷回头看向她，明明是她撞破了两人的亲昵，尴尬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可叫着两个孩子直勾勾地看着反而让她羞红了脸无所适从。
“阿姨，怎么了？”鱼喻之出口解了围。
李玲玲怔愣道：“我想说你们还守岁吗？”
这个问题问住了鱼喻之，他知道守岁的意义，但是以前的他从来没有守过岁，吃过一份没有温情的年夜饭后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也不需要他登门拜访拜个年什么的，他过年的全部意义都押注在了年夜饭上。
凑个完整罢了。
不过他这个完整倒是可有可无。
“守的，妈你们就先睡吧，不用管我们了。”晏阳接过话茬替鱼喻之回答道。
李玲玲得到回复后也没多说什么，逃也似地跑掉了，似乎被刚才的情形给刺激到了。
“你就这么擅自替我做主，万一我守岁途中困得睡过去怎么办。”
晏阳紧紧盯着鱼喻之含笑的眉眼，一刻不愿意撒开，“那我就把学长叫醒，如果叫不醒，我就把学长吻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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