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冷哼一声,扯着宋凝清的袖子回屋。
“这身带妖物之血的女子,有什么可看。”
“妖物?”
宋凝清满脸疑惑,萧恒便抚着额上仙印,那里仍有些发烫。鼻尖闻到的不是阿妙身上的香风,而是某种水气。
“许是鲛人吧,那类妖物最爱勾引人类男子。”
“……这从何得知,我怎未曾看过?”
宋凝清想着,他看过的方志,看过师兄们的游记,上边也只写鲛人是海中妖。只与本族通婚,若爱上别族,那便是一生一世的情意。
“我说是,便是了。”
萧恒一语决断,将腰间灵剑抽出,手指摩挲着黑亮的剑鞘。
“虽说你这年纪参加剑比的人也有,只是……”
宋凝清看着眼前依然脸带婴儿肥,晚上还忍不住想找点心和酥糖甜嘴的少年,不由摸了摸他的头。
“你像是还小呢。”
“那也比她厉害。”
萧恒看像院中的青璃墙,上边除了宋凝清的剑痕,旁边还有许多剑势凌厉的剑痕,那些剑痕一天一点的琢磨,隐隐看去像一只即将腾云飞升的龙。
“明日你来看吧,”萧恒转头看向宋凝清,“看我如何赢她。”
宋凝清轻轻点了点头:“好。”
阿妙回到桃花落分与她的住房时,同屋的白秀已洗了身,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肩上,正用玉梳一点一点着。
“回来了?荷包给出去了么?”白秀问。
阿妙摇摇头,将自己的荷包递给白秀看。
“这鸳鸯绣得真的很像小黄鸭吗?”
“这……”
白秀一下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不由大笑。
“师父说桃花落的男人大多是木头,看来不是假的。”
阿妙软软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这四季如春,桃花开遍的春日景色,就如看到那青衫男子浅浅一笑。
“你知道吗,”阿妙看着白秀,“凝清身边有个可讨厌的师弟。”
“你说今日白天见到的那个,生得特别好看的?”白秀道。
“嗯。”
阿妙踢了绣鞋,除掉鞋袜,将雪白纤秀的双脚放入院中引来的泉水里。在透亮的月光照耀下,阿妙的双腿渐渐并起,皮肉粘连,随后银光一闪,她的双腿变为了一条生着银白鳞片的悠长鱼尾。
“可讨厌……”
阿妙重复着,鱼尾轻轻在水面上抽打,便是白秀已经看惯了,也觉阿妙幻为鲛人身后,生得实在妖异迷人。
“明日我要与他剑比,阿秀,替我把剑拿来。”
阿妙回头朝白秀招手,白秀便入房中将一把轻巧的红色剑鞘的长剑送到阿妙手中。
“我这几年……可不是在玩。”
阿妙将剑缓缓抽出,雪亮剑影刹时照亮了水面。
剑气骤发,将水面划开,连底下湿润的泥土与白亮的鹅卵石,都被这道剑气砍出深深沟壑。
“我之‘鲛月’,本是为了打败凝清而做,这次便先让那小子试试吧。”
听道山,静室。
素江仙正与白老祖下棋。白老祖喜欢下棋,喜欢书画,棋逢对手是人生一大乐事,可素江仙是臭棋篓子。
“我能……去拿点点心吃吗?”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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