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后,更觉得忐忑了。认真论起来,说她是墨池的还能说得通,若说墨池是她的,似乎还差着些什么……
这话,墨池实在不知该怎么接口的好。她本来是顾及着这是在马车里,一帘之隔就是武功高强、耳力肯定也不差的元幼祺身边的亲信,被那人听到了两个人在车厢内亲昵的声音已经太过失礼,若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那种狎.昵的联想绝不是一个正经女子能够承担的。
对于今夜可能会发生的事,她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只想着阻止元幼祺在路上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反正元幼祺就是打算带她去长阳巷的。届时,有长久的时间留给共处的两个人,此刻又急个什么呢?
不过,这种话墨池是没法说出口的。在扯住元幼祺手臂的时候,她想到的,便是元幼祺与她该有这样的默契。她根本不必说出来,元幼祺就会明白,就会乖乖地暂时忍耐下。
她的心思,元幼祺自然有明了的默契。然在这份明了之外,元幼祺还生出一股子别样的思绪——
当察觉到元幼祺眼底泛上的森凉和意味深长的目光的时候,墨池便知道:这段日子,自己或许真把这孩子逼到了快要失心疯的边缘。
墨池眼中的阻拦之意,化为不遮不掩的担心。元幼祺霍的从她的脸上移开去,虽然双手还是抱着她,却不肯看着她了。
墨池顿觉受伤,抚着元幼祺倔强的脸,歉道:“我不是故意不想见你……只是眼下情形,你我相见只会徒增非议。”
“非议?谁敢非议!”元幼祺果然有了反应,声音都拔高了。
“天下人,朝中大臣,宗室,任何人只要知道了我与陛下的事,都可能有所非议!”墨池直面元幼祺,“陛下难道不觉得吗?”
元幼祺脸色泛白。
她明白墨池说得没错,自墨池出现,围绕在墨池与自己身边的,存着恶意的,远的有元淳,近的有元令懿,甚至还有韦太后和韦臻;存着善意的,从宁王元承宣,到安国公府,以及师父元凌真人。
然而,就算是这些表面上看起来存着善意的人,他们内里真正的心思,他们是否真的认同自己与墨池在一处,还都是未知。
思及此,元幼祺的神色黯然,她想到了因为元令懿和敬王的事,与自己颇存了些生分和隔阂的宁王元承宣。那是她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亲哥哥,现在,都因为种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而与她生分了。
元幼祺绝不肯承认,因为墨池的出现,前朝、后宫、宗室、重臣都被搅扰成了一团。但围绕着墨池的种种,早就明示着,她与她此刻相见是不合时宜的。若是不被人知晓倒也罢了,怕只怕传扬出去,徒添罗乱。
在这件事上,墨池的理智是对的。元幼祺知道。
这更令她生出自己蠢而又蠢的感觉来。
自始至终,自己都是配不上阿蘅的那个……元幼祺垂下的眸子中,被落寞和自卑占据。
却被墨池捧起了面颊,“我并非完人……亦有七情六欲……”
元幼祺猛然抬眸,怔怔地凝视她。
墨池被她蓦地专注的目光盯得心脏漏跳了一拍,呼吸一滞,方把接下来的话顺利地说出口:“……这些时日我也想你,很想你!”
很想你,才会冒着被揭穿的危险央求了元凌真人带入宫去,只为了确认你安然无恙;很想你,才会夤夜出门,想要再次央求元凌真人带入宫去,只为了看一看你是否真的会与那个名义上是你的妃子的女子发生些什么。
若非想你想得厉害,又怎会连着两日夜不成寐,食不知味,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你的名字,你的样子?
元幼祺因着墨池突然的感情外露而失了神。
“你说你会想我?”她呆怔地问墨池。
“是。我想你,很是想你。”墨池坦然面对她的回答。
元幼祺微微动容。
墨池承受不住她太过全神贯注的凝视,那种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觉,既美好甜蜜,又令人心悸恐慌。她欢喜元幼祺的专注,又害怕元幼祺的专注。
被这样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看个不停,墨池的呼吸都快要被扼住了。她挨不住了似的,凑近了,吻上了元幼祺的眉心。
元幼祺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侵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眉心一暖,墨池清朗的声音,听在耳边,却显得格外的绵柔入骨:“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有弱点……我也会害怕……”
元幼祺闻言心尖儿上又痒又痛,她突的睁开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墨池的双眼,幽幽道:“你会害怕,就会逃避,对吗?”
墨池微微蹙眉。
只听元幼祺又凉森森的,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怕自己逃避,所以你就夺了我的身子,逼迫自己即便再害怕,也没有逃避的理由……我说的,可对?”
☆、第二百零八章
元幼祺说得不错, 当初墨池存的便是这样的心思——
世间之事, 难以预料者太多, 人心之复杂更是难测。以她与元幼祺现在的身份, 要顺风顺水地在一起,谈何容易?便是她们二人不想招惹是非, 她们周围的人呢?身处权力与利益的旋涡当中,纷争与是非, 怎会少了去?
因为两个人要长相厮守的这个目的, 而将大魏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搅乱, 那绝非墨池乐于看到的。
此是其一。
其二,所谓“知人者智, 自知者明”, 墨池对自己的x_i,ng子还是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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