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坯件图样不似它物,一旦外了眼,这娄子可就大了。
我还是觉得自己欠点火候,若是古玩珍宝我还是有点自信的。可这次却是硬生生一张画样。我向来对那些字画什么的没辙,倒不是下意识的拒绝那种东西,可能天生就对文雅的物件就没个神经。
思量了半晌,我回问他:“有原样吗?”
祝文平摇了摇头,神色间也是有些无奈。估计这事他也考虑过,我是个什么样的能耐他是知道的。
我暗自思忖,要是光那么一张可能得手的几率还大点。但就他们那些个画图勾勒的,没满满一屋子废纸太阳都能打西面出来。龙家,近些年来对皇商阮家的敌意可是明明白白的。再不过一年半就是任命的时候了,形势可紧张的很。
这坯样肯定是跟那个有关的,必然珍贵不凡。我抬头看了看祝大哥,合着他的目光,叹着气。
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啊,若不是他,这买卖我是宁死都不会接的——可他都这么说了我又哪能推辞掉,但——不论如何——还是说一嘴吧。
斟酌了半晌说辞,摇了摇头,“祝大哥,您高看弦歌了,咱们相识多年,我的那点能耐,您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若是行,管他水里火里我也走这一遭。”
这话我是咬着牙关说出来的,虽说阮家是世代的皇商,可近些年来龙家势头盛着呢,确有取而代之之意。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往里面钻,我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茶座上那人神色凝重,望空半晌,抚案长叹一声说道:“弦歌,此行怕是除了你,再无他人可以担当了。”
我的眉头纠的更紧了,他既然话都至此,恐怕真的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这行当里行与不行不是接货的来定,层层布置,在接了货之前,肯定会有人把这些问题都想好都清理清楚,确定了,才能派下来。
而这件事让我接手,又不知多少人定夺。
心里就像是挂了个千斤坠,一沉到底。
屋子里一种沉默的压抑蔓延开来。
我和祝大哥的关系若是厚着脸皮抻交情,还能算得上不错。当然了,那也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
多想无益,反正他人在这了,我又欠着他人情。这一遭无论如何也是要我走的,索x_i,ng断了推诿的意思吧。
搓了搓手,往前两步,心下一狠一点头,算是喏了。
祝大哥得到了我的答复,也松了一口气。
这公务算是谈完了,他又恢复了邻家大哥的样子,一团和气。
话了几句家常,还真有那么些回到从前的感觉。想当年和娘亲师傅在秦岭梅花岛的时候,祝大哥每年桃花盛开的时节都会前来拜访,住上个四五天,那段日子分外的让人记忆犹新啊。
不知不觉的都听见j-i鸣报晓了,我赧然一笑,看看外面的天都露了白芒。
祝大哥丝毫未在意,也邀我留下来吃完早饭再回去。我心里还惦记着彻雪那面,慌忙推辞了。他看出来我也有心事,未曾留我。
我便一路小跑的往回赶了。
经晨,初露未歇。
回来的时候碰见了莲香,我吐吐舌头,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冲进屋里,换上平时的衣服。扣还差几个没扣上呢,手就停在了那里。想了想,跑到床边把被子弄乱了和衣躺下。
心里乱糟糟的,坐立难安。
望着顶棚半天,又爬起来倒了杯水,隔夜的凉水,喝起来也不解气。
心里面烦躁,有一股气堵在胸口,就是顺不下去。
在桌子边上坐下,手脚冰凉,想了想,自己这不是病。
或者说是紧张更妥帖点。
刚放下杯子没多一会,敲门声响起。
“谁啊,进来吧我醒着呢。”我朝外面大声的喊。
没一会儿,一缕香风袭来。我正理着领子,脖颈间传来暖意阵阵。服服帖帖、平平整整,一看就是常服侍人的样子,力度不轻不重,拿捏的刚刚好。
白皙的柔夷伸在我耳际,拂过发丝,我心下一阵颤抖,十分窝心。便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转身将她抱了个满怀。
“我若是男子,必定跟你们主子求了你回家好给我生一大群白白胖胖的娃娃。”
莲香面上一红,赧笑着从我怀中挣脱出去。
“别闹了,若你真是男子……”她顿了顿,柔声说道:“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我愕然。
“弦歌,主子请你去用早膳呢。”留下这句话,莲香抿嘴从容告退。
不知她是真的无心还是话里有话。
“我若是个男子……便不能像现在这样站在你身边是吗?”
勾起嘴角,那现在是不是要庆幸我生而为女人呢……不然,我连认识你的机会都不会有罢。陆家大小姐,长房嫡出。
低垂下眼,半晌我甩了甩手缓过神来。
伸了个懒腰,搓了搓鼻子。
既然如此,又如何?我依旧是我,没法改变。
所以,如此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病了……心病+身体病痛让我一蹶不振。
每天还要上班,还要为了业绩拼命,我似乎又回到写艾米丽回忆录时那么迷惘了。
怎么办,我的生活一团糟,我需要理出头绪。
慢慢更吧,谢谢姑娘给我的长评,鞠躬。
我会争取每天写几百字,就当积少成多吧。
第66章 玉缘有客
上火了,嘴上出了泡。本是夏天火气旺,加上南方的潮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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