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松胡同,赵昊和老爷子商量好了对策,便拿出新造的玻璃跳棋,给他讲解游戏规则。
“唔,唔。”赵立本听得十分认真,思索片刻道:“乖孙,想下好跳棋,怕也是需要动心眼的。”
言外之意,只要是需要动心眼的玩意儿,孙砸就赢不了爷爷。
“哼,起码能先打破零的记录。”赵昊便摆好两色玻璃球,捻起一子稳稳落下。
赵立本算计能力再强,也得有个上手的阶段。
果然两人下了没多会儿,赵昊便已经将九粒跳棋,落入爷爷的阵地中。
而赵立本还有大半棋子没落阵地呢。
“哈哈哈哈……”赵昊大笑着,又走一步,只剩最后一步,就要将战绩改写为‘五十比一’了。
胜负心极强的老头儿,苦着脸捻着黑色的琉璃珠,迟迟不肯落下。
忽然门帘掀开,王武阳、华叔阳五个鱼贯进来,依次跪在了炕前。
“发生什么事了?”不待赵昊说话,赵立本便把玻璃珠往棋盘一丢。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那玻璃珠正落在赵昊那一堆红色玻璃珠中。
登时珠玉四散……
“呃……”赵昊目瞪狗呆看着耍赖的老爷子,有种把棋盘扣在他脸上的冲动。
当然只是想想。
“回太师祖,我们给师父惹祸了。”却听王武阳带着哭腔道:“还连累了师祖……”
说着,几人便你一言、我一语,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什么?我爹把徐璠打了?还打得很重?”赵昊惊得合不拢嘴,心说父亲这是吃了炸药了?还是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血脉?
“唉。”赵立本却不意外,叹口气道:“这杀材,老毛病又犯了。”
“啊?老毛病?”赵昊等人惊讶的看着老爷子。
“他年轻时就这样,让人惹急了便不管不顾。有一次把张阁老的儿子,丢下了护城河,差点没淹死人家。”赵立本郁闷道:“还以为他生了儿子改性了呢,原来还是那德性。”
“师祖骂那徐璠说‘你个坏种想杀我儿子’,然后就开始打了。”大师兄还不忘献上今日份谄媚道:“师父师祖,真是父子情深啊。当然,师祖太师祖同样父子情深。师父太师祖祖孙情深……”
“我爹没说躲去哪儿了?”赵昊这才回过神问道。
“师祖没说,只说很安全,不方便带我们去。”华叔阳忙答道:“也不知是什么地方。”
“还能什么地方?”赵立本啐一口,满脸不爽道:“没机会他还想找借口去呢,这会儿有了借口,还不钻进去就不出来?”
“咳咳。”赵昊尴尬的咳嗽两声,示意爷爷还有徒弟们在场呢。然后他讪笑道:“却也没有比那里更安全,更让人放心的地方了。”
“安全也就罢了,放心?哼哼……”赵立本冷笑连连,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他看看几个徒孙道:“你们只管放心在家待着。大明朝对官员还是讲道理的,只要你们没动手,谁也拿你们没办法。”
“太师祖,我们是打算帮忙来着。”金学曾苦笑道:“可师祖他太快了,几下就把人干趴下了,想帮忙都帮不上啊。”
“没动手就对了。”赵立本气哼哼道:“不省心的东西有一个就够,多了是要老夫的命!”
“行了,你们去吧。正好有时间自修一下中等数学好上课。”赵昊挥挥手,让徒弟们退下。
“是,师父。”弟子们面有愧色出去。
所谓中等数学,就是初中代数。赵昊本打算靠这本书混几天日子。但随着对弟子们实力的了解,他知道这玩意儿对他们根本小菜一碟,还是不要卖弄的好。
便改口对弟子说,中等数学是正式上课的基础。但因为太简单,为师不愿浪费口舌,你们自修即可……
待到弟子都出去,赵昊便问赵立本道:“爷爷,咱们怎么办?”
“不是都商量好了吗?该怎么办怎么办。”赵立本云淡风轻的将琉璃球摆回棋盘。“徐璠几次三番对你们下手,打他一顿还不是应当应分的?他都四十多的人了,莫非徐阶还有脸替儿子找场子不成?”
“至于下面的人,乖孙就能搞掂,还用老夫费心思吗?”赵立本瞥一眼赵昊,信心十足道。
“爷爷,你老对孙儿的力量,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赵昊哭笑不得道:“是,人家在西山矿业有点股份,可就那么一点点,犯不着管我爹死活啊。”
“那就交给那个恶毒的婆娘吧!”赵立本一挥手,冷笑道:“她把你爹当成狗头金,就得给他擦屁股!”
“再来一盘!”说着他落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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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俩没猜错,赵守正是准备打算去长公主府避难。
但他不敢让人看到自己进了长公主府,特意兜了个大圈子,绕到安定门大街过来的。
又怕身上的官袍太扎眼,便买了身不起眼的葛布袍子,把换下来的官袍交给方文,吩咐他回家报个平安。
然后戴着个竹斗笠,挽着裤腿,踏着草鞋就来了。
方文不禁担心,这打扮不会被轰出来吧?
果然,赵二爷这身打扮是够隐蔽了,结果十王府街就被官差拦下了。
“狗一样的东西,滚远点!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呃……”赵二爷眨着无辜的眼睛,没想到自己过犹不及了。
正不知该怎么办时,便见鸡公公骑在马上,急匆匆打里头出来。
“鸡公公。”赵守正忙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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