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我还以为……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从床垫滚到了地板上,身上到处都是编制草席的红红的印子。他盘腿坐在一片黑暗之中,身上还穿着制服,连睡衣都没有换……多少点了?他转过头看着时钟,隐约辨认出是三点——快天亮了。天啊,这么晚了。或者还早,随便吧。反正不论如何,无意识地沉浸在自说自话里睡着之后,他怎么都睡不着了。他现在清醒得很。
而且……
啊,还有点无法忍耐,老实说。从他的身体状况诚实地判断。
和一派清冷的房间明显不搭调的是,他的身体里正有一股邪火在四处乱窜。
好吧。反正真嗣肯定没心情睡觉了,但他的心思也没放在别的事上。那种让人战栗的感觉……而且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做了——现在他总算有个了一个理由。一个肮脏的理由,但没人有资格对他指指点点。
这个时候每个人应该都睡了。实际上,周围深沉的寂静一直怂恿着他,他如同着魔了一般,走过去拿到了房间那头的纸巾盒。他跪在榻榻米上,开始脱裤子,这本是他几小时前回家的时候就该做的事。冷空气刺激着裸露的皮肤,他滚到了床垫上,不急不缓地做了几下深呼吸。他扭动着脱掉衬衫,把薄薄的毯子拉上来搭在胸口,好像这样就可以掩盖将要发生的污秽似的——然后他把一只胳膊垫到了枕头下面。
他闭上双眼,另一只手抚上大腿内侧,向下滑到了yù_wàng最强烈的所在。他脑袋深深地埋在枕头里,上下套弄着自己,鼻子被力道带得一下一下地蹭着柔软的枕芯——啊,他好久没做这事了,快感比想象中还要强烈。他喘息着拉下内裤,把它从脚腕处脱了下去,一脚给踢到毯子下面去了。
“薰……”他呻吟着第一个浮现在脑海中的名字。纯粹的情难自抑。听到口中吐出的这个名字,他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但是……“啊——”
真嗣的头脑一片空白,却又极度地渴望着什么。只是他的名字,他想,谁都不会知道——也许薰会和我——电光火石间,脑内闪过了这样的念头,但他已经无法思考了。身下传来的阵阵快感让他意乱情迷,最终一帧sè_qíng的图像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全身都像着火了,即使只是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也觉得燥热得难受。
“薰……啊……”他弓着身将脑袋深深埋进枕头里,试图抑制自己继续发出这种羞人的声音,但头脑中生动的影像却如洪水猛兽一般向他涌来。
薰,在他的房间里,和他一起,正像这样爱抚着他——如果滚烫上升的体温并不只是因为自己的情动,也是因为另一个人炙热的身体呢?薰?两个人躺在狭窄的单人床垫上,必须紧紧地贴在一起才能不掉下去。而且如果他像真嗣一样渴望,并且想要两人互相抚慰——
手指上顿时一阵湿黏,心头餍足但是——他也将自己彻底推入了一个不妙的境地,他根本无法阻止自己继续。食髓知味,这滋味实在妙不可言。
好到……让他害怕。
第十章10
不论这样自慰有多舒服,这个夜晚都标志着长时间以来他犯的最严重的一个错误。
第二天在学校里遇到薰,真嗣再也不敢多看一眼,直接满脸燥热地转过了头——直到昨晚脑海中的那些影像再次闪现出来,他才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今天会这么反常。天啊,我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他害怕薰会有某种直觉,知道他昨晚做了什么,甚至更精确地知道更多细节。像偏执狂一样,那一天真嗣安静得不正常,在两人的谈话中也极少开口。但是薰好像并不介意,他只是对这种他态度的变化有些担忧。
“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谢谢关心。”
他们正并肩走在前往历史课的走廊上,而一到教室,他们就要被迫分开了。
薰皱起了眉,一个再细小不过的表情变化,整个人的感觉却都不同了。
“你确定?”
真嗣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心底一行行小字对着他歇斯底里地尖叫: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他一眼就看穿你了好恶心好尴尬——
“不用担心,”他紧张地笑笑,拼尽全力抑制着脑中疯狂的想法决堤而出——他筑起了一道高墙。还好忍住了,不然他也许就已经把自己做过的事告诉另一个男孩了。他满是罪恶感。真嗣没有权力这样做,他觉得自己……很脏。“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薰点点头,暂时把他的担心搁到一遍,只是走得又离他近了几步。
尽管心头焦虑,真嗣还是无法拒绝薰请他留下的邀请。他又在放学后聆听了薰的演奏,而这次他们待的时间比以往都长。他最近才谱好了一首曲子,正急切地寻找听众。
真嗣真想一直听他弹奏下去,但乐曲最终还是结束了。他的课题搭档坚持要从这时开始作曲,毕竟那几乎还没有动工。
练习他们的曲子。薰创作了大部分但是——两个男孩都出了力。真嗣至少拿出了他的大提琴,或者更准确地说,带来了他借来的大提琴,但还依旧没有演奏过……相反,他的支架好像始终都弄不稳,音好像永远都调不准,又或者那张初步成型的乐谱上开出了一朵值得他看个不停的花。他只想听薰弹琴,却也对事实心知肚明——万事开头难,只要迈出了第一步,一切就会水到渠成;他也十分确定,只要他敢于展示自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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