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与林让正在营帐中,杨樾一看到林让,就想去亲近“美人儿”,毕竟之前魏满还与林让吵了架,杨樾觉得,这是自己最好亲近美人儿的时机。
哪知道……
魏满与林让就好像没吵过架一样,两个人和平的不能再和平。
而且身材硕大的黑狼小蛮,正趴在林让的膝盖头上,那正是“醉枕美人膝”,惬意的厉害。
杨樾刚要跑过去,小蛮便睁开了眼目,一双冰蓝色的眼目死死盯着杨樾,杨樾迈开的脚步登时便顿住了,赶紧规规矩矩的缩了回来。
心说,该死的小蛮,长得跟牛犊子似的,自己还是它原本的主人呢。
众人全都坐下来,魏满便开始说正事儿了。
“淮中一带,情况如何?”
杨樾刚要显摆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虞子源已经淡然的开口说:“陈仲路僭越天子名号,在淮中广修祭坛,加盖宫殿,大兴土木,征兆了很多新税,已经民不聊生。”
魏满冷笑一声,说:“孤就不明白了,陈仲路屡战屡败,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叫他僭越天子的,还说什么顺应天意,天意看来叫他去死啊!”
其实林让也很不明白,这个陈仲路他图什么,就算没有林让的出现,没有蝴蝶效益,陈仲路在诸多地方势力里面,也不算是最强大的,兵力来说远没有陈继强盛,土地也不是最大的,谋臣也是不最多的,手下的良将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如果算起来,估摸着陈仲路就剩下一点儿小钱了,但是与得到宝藏的魏满相比,又差得很远很远。
就是这样的陈仲路,突然称帝,僭越天子,顺应天意,结果是什么?
当然是成为众矢之的,群起而攻之,走投无路。
杨樾生气虞子源抢了自己的话,赶紧便说:“魏公与鲁州刺史有所不知,现在淮中一带,还在闹饥荒,可谓是天灾**,生出了很多疫病,已经发展成人吃人的现象了。”
在古代的天灾**可不是闹着顽的,经常有易子而食的现象,毕竟连年征战,朝廷动乱,天子的威严都削弱了,更别说只是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了。
杨樾又说:“有人请陈仲路放粮,趁着他刚刚登基,收拢人心,结果你们猜,陈仲路说什么?!”
魏满冷笑说:“还能说什么?陈仲路那种有财而无德之人,自然不会放粮。”
“啪!”一声,杨樾狠狠拍了一下说,抚掌说:“果然如此的!陈仲路说了,自己刚刚登基,很多地方需要用粮,为什么要把粮食放给那些平头百姓呢?他们不会自己种田么?”
秋季本该是丰收的季节,不过很不幸的是,淮中一带闹起了天灾,本就没什么收成,陈仲路又大兴土木,分封百官,这样一来,需要很多百姓的人力来支持修建,官吏驱赶奴役百姓,一路上饿死的累死的病死的数不胜数,久而久之便发展成了疫病,传染开来。
陈仲路不肯放粮,一方面是觉得这些百姓夸大其词,而且麾下瞒报漏报。
而另一方面,其实陈仲路也害怕,如果自己放粮,那么其他地方的难民会不会也涌过来哄抢?
自己为何要做这种没用的善事,如果难民都是壮丁也还好,但是这年头,壮丁都入伍了,谁做难民?难民都是老幼妇孺,白白浪费粮食。
杨樾说:“如今淮中形式不好,不如咱们速战速决,趁着天灾**,杀陈仲路一个措手不及!”
“不。”
他的话刚说完,魏满便否定说:“不用着急打陈仲路。”
林让点点头,说:“我与魏公的想法倒是一致。”
魏满笑着看了一眼林让,那表情迷之宠溺,看到杨樾后牙都酸倒了,心想着怎么回事儿,之前还打得不可开交,魏满都让林让滚出军营了,怎么今天反而如胶似漆?
自己岂不是没戏了……
杨樾还被蒙在鼓里,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魏满又说:“陈仲路犯了众怒,根本无需孤派遣兵力主动攻打,不若智取。”
杨樾说:“如何智取?”
魏满与林让几乎是异口同声,说:“民心。”
杨樾见他们神同步,心里更是酸溜溜的,不过并不是吃味儿,而是在想,你看看,人家奉孝先生是魏满营中出来的,如今虽然官居鲁州刺史,不也处处为了昔日的主公着想?
而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白眼儿狼呢?
不不不,虞子源还不及白眼狼,你看看人家小蛮,还能忠心护主,说虞子源是狼,都侮辱了小蛮的宗族!
杨樾瞪了一眼虞子源,虞子源莫名被瞪,不过没有太大反应。
杨樾心中更是气了,明明是虞子源那天消遣自己,结果现在还踹三脚放不出个屁来,当真是气人!
魏满说:“先生与孤想到一处去了,正是民心,淮中难民众多,陈仲路却不肯放粮,无妨,没关系,咱们放粮便是了。”
杨樾说:“魏公要放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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