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关上门,也是一脸疑惑。
“公子,那位……那位到底在想什么?”
“我哪知道?那混账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懒得搭理他。”
任鸿随手一道法力注入玉盘,召唤里面的舞女。因他给予的法力更多,舞女得到滋补,从玉盘走下来,化作常人大小,对他盈盈一拜。
“小女子被奸人所害,受困于天盘之上,多谢上仙施救。”
那声音酥魅入骨,听得菡萏频频皱眉。
千多年过去,她肉身早已毁灭,仅剩一道残魂可转修鬼道。
若是碰到一个惜花之人,或许还有机缘。怎奈……
女子一开始盘算着魅惑救命恩人,偷偷吸取阳气,充当一个姬妾。可抬头望去,暗送秋波时,莫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然后,她脸色逐渐变了。记忆深处的梦魇重新复苏,尖叫起来:
“你——怎么可能是你!”
“不好意思,我们不熟。”任鸿随手一捞,然后反手一扯,将这道幻灵捏碎。
那魔女转眼之间魂飞魄散,再无半点痕迹。
“你下手着实是狠。”天皇境中,颛臾开口点了一句。
任鸿心中回应:“你今天倒是话多。”
从刚才菡萏跟自己说话开始,颛臾便一直在脑海里提醒自己,不希望自己对菡萏大发脾气。
颛臾心中,菡萏的地位到底是不同的。
望着眼前渐渐冰封的海面,颛臾:“问你一个问题、在某案件中,母亲和外人通奸害死父亲,儿子十八年后为父报仇杀死奸夫和母亲,你如何判?”
“杀生为罪,自然重判……”刚说完,任鸿顿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在外人面前,我会说,为父报仇,酌情量刑。”
纯粹的理性,并不意味着不懂人事。只是感情淡薄,少了那份共情而已。
以纯粹的理性,也能考虑判断,衡断善恶正邪。
“怎么,你嫌弃我不懂怜香惜玉,不给这魔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区区一魔女。我岂会在意?只是我觉得,你的心比前些年看上去更冷了。玉清道统可是偏重于戒杀的。”
这天皇境内,也比前些年更清凉了些。
“戒杀不针对魔修,无碍。”
任鸿漫不经心,回应着颛臾的话,然后把玉盘抛给菡萏。
“菡萏,这玉盘你留着吧。毕竟也是千年玉魄雕琢的宝玉——”
突然间。
他感觉玉盘之中另有暗物,没等菡萏接住,又再度收回。
菡萏收回伸出来的双手,走到他一侧观察。
只见任鸿在玉盘底部一阵摸索,掏出一枚鹅蛋大小的五色光珠。
“玉盘底部设有机关,藏着一个三丈见方的乾坤空间。这是谁弄得,我记得当年没有吧?”
任鸿把玉盘左右翻看:“这些年,这玉盘经手诸多修士,莫非是有人改良?”
但这机关手法,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这不就是如意阁一系,颛臾秘传手法?
这时,董朱急匆匆跑进来。
“任鸿,不好了。刚才我和齐瑶她们带寂灭天火回来,半道天火被人盗走!”
听到这,菡萏心中一动,想到某个猜测。
任鸿黑着脸,把玉盘砸向董朱:“蠢货!这玩意也能丢?怎么不把你自己丢了?赶紧回南昆仑,寂灭天火怕是已经在你家门口了!”
回想刚才那个“董朱”所言,自己手中的珠子莫非就是一气万妙珠?
……
自己都眼拙了一回,没有认出那混蛋的伪装。
任鸿难得动了些怒气。
但想起那厮仍不能解开自己的咒术,仍是一副孩子模样,任鸿心情又愉快起来。
“说不定这样一来,我们俩也能避开劫数啊。好事,好事。”
他哼着歌,动手用昆仑镜照出青州白云观,将天书赐给白涳。
白涳自执掌白云观后,也算因祸得福,这些年修为猛进,也触及结丹层次。
任鸿显化一尊白云君入梦,赐下天书给白涳,定下道统名分后悄然离开。
他之所以大费周章给白云观编撰天书,目的可不是让白云观成为大仙门。
其一,借白云君道统,将五方云君道相化入勾陈神庭一系。
其二,观察白云观长老白卿的两个孩子。
白卿之妻云氏,按照任鸿探查和天门风雨雷云四脉之中的云氏一脉渊源颇深。
虽然任鸿没打算掺和天位之争,但对天门仍报以关注。
他清楚大风一脉就在华山派东方家。
雨师一脉师徒传承,隐藏在散修之中,为当今天门主事。
雷神一脉化入玄门,据推测成为某个修炼雷法的门派。
云母一脉为修行界另一个修行世家云氏。
任鸿这次的目的,就是趁机观察云氏,盘算能不能撬天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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