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仙乃凌度宗修士,于勾陈雷司修行。”
玄门修士入世挂神号,实属常例。邓全先表明自己修行道统,再表明自己如今入世修行的神司,白林道长立刻有谱。
“原来是先天雷君座下,不知上仙法驾降临,有何指教。”
一边问,白林一边回忆勾陈雷司的来历。
凡玄门仙家,在紫极大会后都要背一背最新版本的神谱。
先天勾陈雷君,乃雷祖座下三十六雷神之一,辟勾陈雷司,主降妖伏魔,掌兵戈事。
白林心中犯嘀咕:“我记得勾陈雷司近些年来在南荒发展,配合王师镇压南蛮,怎么有空来青州了?”
青州在九州东部,再往东就是东海和蓬莱紫府。勾陈雷司势力跟这里隔了千八百里。更别提勾陈雷司的主要信徒是士兵、将军,跟他们白云观没瓜葛啊。
“难不成,我们这边出了什么邪魔?”
白林心中慌张,但落在任鸿等人眼中,便是此子心虚,担心坏事败露。
邓全从怀中掏出黄绢:“我勾陈雷司衡天下不平事。前日你师侄白涳向我司递状,告你残害同门,谋夺观主之位,可有此事?”
当着众多香客的面,邓全将黄绢一抖,斗大的金字一个个布满云空。
香客中有识字之人,立刻明白上面的内容,纷纷惊呼出声。而旁边诸不识字者,则开口询问。得知内容后一个个议论起来。
“白林道长居然杀过人?”
“白景道长居然是这么死的?”
“不会吧?我看白林道长慈眉善目,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瞧这几年,再看看当年白景道长在世时……”
众人的话,白林听到耳中,心越来越沉。
白涳这小子居然没死?而且他竟然搬来一尊金丹宗师给他做主?
“师兄,这到底怎么回事?”白卿忍不住开口:“大师兄的死,跟你有关?”
白林心中一动,做苦笑状:“师弟,为兄当然没做过。可我也不知道,白涳师侄为何误会我,居然请来上仙前辈祸害我白云观——”
“没做过?”
白涳忍不住跳出来,大喝:“如果你没做过,我那三个师兄弟,又是怎么死的?我们又为何会被你追杀?”
随后,他对白卿道:“小师叔,当年您不在道观,我师闭关,让我们四人打理。相信一些老乡还记得。”
香客中,有一些老人默默点头。
他们祭拜白云君十多年,倒是记得有段时间,白景道长闭关,四个弟子打理观务。
“后来师尊突然走火入魔,我们四人帮他收敛骸骨。那时,二师兄有所怀疑,认为师尊死亡有问题,并不打算直接火化,而是细细检查。可就在当夜,二师兄暴毙!”
白涳愤慨道:“当初我们也没怀疑到二师叔身上。直到他接掌观主之位,并暗中偷袭我们三兄弟,才让我们得知当年的真相!”
“师弟,万万不能听他胡说。”白林忙道:“当年他们师兄弟四个在师兄死后,一个个面露喜色,毫无半点哀戚。我曾训斥他们不尊师道,结果他们一个个负气出走,和我无关!”
白卿面带疑色,默默回忆当年的事。
的确,老师死后让大师兄打理白云观。可后来没几年,大师兄走火入魔而亡,二师兄以四个师侄道行不济为由,自己当了观主。后来师侄们走的走,死的死,的确有问题。
当初白卿还能借口,二师兄占据观主之位,大师兄一系不满,所以才负气出走。可如今看来,分明是自己师兄迫害所致!
但没有证据,他也不好直接开口,而是默默观望双方争吵。
而心中,白卿苦笑:这次之后,不论是什么结果,我白云观的名声是彻底毁了。
叮——
空中,另一雷光车上的仙子走下来。
仙子亮相,虚空一条条彩霞翻飞,众人眼前一亮,感觉心灵受到洗涤。
白素柔声道:“白林道长稍安勿躁。我勾陈雷司公正裁决,断不会徇私。此事恩怨如何,真相如何,我等自会勘察。”
她素手一招,空中天兵天将把持各方,开始搜查白云观。
白林本欲反驳,但转念一想,又冷笑道:“也罢,就让诸位搜一搜,好验证贫道清白!”
他这副姿态,又让不少香客相信,整件事他可能是被人冤枉。
任鸿面色平静,端看白素和邓全行动。
来之前,他们几人便商量妥当,握着好几道王牌,不愁白林不招供。
而为了让众人心服口服,他们更大费周章,非要把证据一一摆出,而不是自行利用天机算术结案。
毕竟此刻其他道观的人已经隐在一旁观望。为了照顾这些道行低微,不懂高深道术的低阶修士。
扭转时空,回溯过去的高深手段,不能用。因为他们会质疑是幻术。
天机推算,衡算真相的占卜之术,不能用。因为他们会质疑自己等人颠倒黑白,偏帮白涳。
所以,他们必须把人证物证全部砸实,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白林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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