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霜:“嗯。”
百里辞侧头看他。问道:“你不担心他伤了你未过门的妻子?”
南门霜嘴角微微弯起:“我若是说担心,师哥会不会不高兴?”
“………”百里辞那既不冷漠也不热情的脸微微发热,须臾,只道,“霜,你我终究殊途。”
南门霜并不在意他的话,只问道:“过两日我去看看她,师哥可要一并去看看?”
百里辞犹豫须臾,沉默片刻,才道:“好。”
………
第二日雪霁,暖阳高照,山海关三尺深的大雪也以可见的速度融化,大地各处冒出茵茵绿草,只是空中的寒气还未散,被融雪冲得更浓。
风肆意地刮着,欲将山海关城墙上两道身影吹斜。
一手执羽扇的男子看着远方燕国那辽阔的土地,叹了口气:“此战必然是场持久之战,如今国内天灾人祸不断,国力愈渐空虚,怕是打不下去。”
男子身旁的古诚亦是面带郁色,道:“军师,此次君主是铁了心要打,劝谏的轻则罢官回乡,重是人头落地,纵使知道仗难打,我们也得打下去。”
军师:“公主还蒙在鼓里?”
古诚点了点头:“纵使是劣局,也不能让你我之外第三个人知道,动摇军心,想有三分胜算都难。”
军师自然清楚此战的凶险,看着城墙外那属于燕国的辽阔土地眉心紧皱:“先帝当年留此一隅之地给叶氏生存,是不想赶尽杀绝,岂料是拖到如今的最后一战。”
二人沉默了许久,忽然独孤丝萝跑了上来,神色略急,见二人果然在此,停下步伐神色放缓,道:“将军,军师,黄将军说明日他亲自去沽麓山将兵带回来。”
“嗯?怎么回事?”古诚目光不善。
“徐将军方才来寻我,说他跟黄将军商量了一下,让黄将军代替他去沽麓山。”独孤丝萝不知黄炳姿要整什么幺蛾子,也不敢擅自做决定,便来寻古诚和军师。
古诚与军师对视了一眼,随之,军师执着羽扇道:“看来他只是想躬身确认,公主不必担心,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到时候他带兵回来,我们则立即安排埋伏一事,不迟。”
“好。”有军师这句话独孤丝萝也放心了,随即转身离开。
人一走,军师就不由笑了起来,对古诚道:“公主倒是心思单纯,如此信任你我。”
古诚随着笑了笑,须臾道:“等此战结束,黄炳姿大概就没什么用了,真是一路碍事。”
军师点了点头:“长久留他不得。”
次日,黄炳姿去了沽麓山,独孤丝萝正在营帐内和古诚、军师商量战术,忽然有人来报,说有两个人来了,一个叫南门霜一个叫百里辞,说是找独孤丝萝的。
独孤丝萝一听南门霜来了,思考战术时深沉的双目忽然放光,接着就似一阵风跑了出去。
古诚挠了挠头,不知她为何这般激动,军师只道:“我们也出去看看。”
独孤丝萝穿的是战甲,发也束起,乍一看以为是个俊俏男子,她目光看向外头候着的南门霜,一路跑过去,最后朝着南门霜一扑,扑了他满怀。
南门霜伸手接住了她,独孤丝萝脸红扑扑的,双手顺势勾住他脖子亲了他脸颊一口,道:“霜,你没事太好啦。”
南门霜问道:“叶青可欺负你了?”
一提叶青,独孤丝萝嘴都气歪了,“哼”了一声:“他坏死了,骂了我好多句。”
南门霜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是不是你先骂他了?”
“我…我才没有…”独孤丝萝把脸往他怀里藏,“霜,都是他先欺负我的,我打不过他,才说了他一句。”
南门霜哄道:“吾回头替你教训他。”
随之,古诚走了过来,皱着眉不解地看着和独孤丝萝亲昵的男人,随后目光才转向站在一旁的百里辞,百里辞对他微笑颔首,他随之微微颔首,回以微笑。
古诚打断了独孤丝萝和南门霜的亲昵:“公主,既然来客了,请他们先去里面坐下再谈吧,外头风大,寒凉。”
独孤丝萝几分害羞,点了点头,双手握住了南门霜的那宽厚温暖的手。
南门霜发觉被握着的手有些不对劲,低头看向独孤丝萝包扎起来的指骨,皱了眉拉起她的手,问道:“谁伤的?”
独孤丝萝鼓着脸摇了摇头:“前两天和燕军打了一仗,战场受伤也是很正常的嘛,走啦走啦,我们先进去吧。”
南门霜身形不动,微微低头,将独孤丝萝受伤的指递至唇边,薄唇一吻,片刻才放下。
独孤丝萝面色更红,觉得指骨被一股温柔的力缭绕,好奇地拆开纱布,发觉手上的伤自己完全好了,没了半分痕迹,顿然满脸笑意举起手看向南门霜,好似小孩炫耀他的糖果:“霜,好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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