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轮廓确实是和茨木有那么几分相像的。
但也仅此而已了。
是,这个小孩儿有和茨木如出一辙的气息;酒吞清楚他可能就是茨木童子未化鬼时的童年时期。但他始终无法将这个孱弱的孩童和茨木那家伙划上等号。酒吞旁观着他,就像在观察一个值得推敲的解密游戏。
小孩儿在村落边缘的一处狭窄破落的篷屋安家。一棵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树,从溪水边捡拾来的卵石,树枝,草茎,树叶,他就像早出的鸟禽一般四处游荡着啄枝拾石搭补着自己这个小且残破的巢穴。他距离村人不远不近的距离,白天劳作的村民见了他只是斜睨一眼,把他当做一只惹人厌的老鼠,谁都不想去处理的小怪物;成人的恶意被村里的儿童更好的暴露出来,他们见了小孩儿,就嘻嘻笑笑,唱些侮辱的、不知被谁胡编出来的童谣。
“鬼之子,鬼之子,早就该死掉的鬼之子——”
小孩转过头瞪他们,眼神野猫一般的凶狠。村里的儿童就哄的一声,吵吵嚷嚷的一散而逃:“哇!快跑!小怪物要吃人啦!”
偶尔有几个胆大的,怀里揣着石头,远远的拿小孩儿当靶子练习弹弓游戏。
一般是打不到小孩儿的;毕竟他身手敏捷的太多。但是也有不幸的时候,只要被砸到脑袋,就是头破血流,更麻烦的是要好久才能痊愈。血流下来的时候,小孩会用手指沾一点,放到嘴里,吃糖一般的含着——往往这么做的时候他的表情非常迷茫。但最后他会把自己流出来的血给一点一点舔干净——以往有被村里的大人看到过,他们看过来的眼神非常嫌恶,就像是看到一只蟑螂,或者什么更令人恶心的东西。
“哎呀呀……你看他在干什么——”
“果然是鬼子。这样不详的小怪物什么时候赶出去,就算是在村落边上,万一招惹来不幸……”
“这种怪物为什么没有在出生的那刻死掉——”
“喂你看他扯的那块布……”
“哎呀这不是我家晒出去的吗!小畜生!留你到我们村里住还恩将仇报偷起来了?!”
所以小孩儿不怎么待在村里。他受了伤,还是会忍不住把自己的血给舔干净——他甚至都不理解为什么血液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而其他人却认为喝血是不对的、令人恐惧厌恶的;不过经验让他学乖了,他舔舐自己的伤口时会跑到很远,绝对不会让人发现的地方。
甚至他白天也是避开村落里的人们的。他孤身一人爬到村落对面的山岗上,坐在山坡上看在田间劳作的村人们。一边抛着小石子一边俯视着整个村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酒吞童子觉得这人类小孩儿从哪里看都不像茨木。
他从没仔细深思过茨木童子应该是什么样子——往往一转头一回想,这个大鬼形象就透透彻彻的出现了。所以茨木童子只像是茨木童子,他对酒吞而言就像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形容词。偶尔酒吞喝酒时会觉得这壶酒像茨木童子,偶尔也会觉得今天天气不佳,没由头的像同样烦死人的茨木童子。但是茨木童子像什么呢?不知道,茨木童子只该是茨木童子。
而这小孩儿就像是柔弱纤细的草茎,谁都可以去踩一脚,啐一口——实在是不像茨木。
从这小孩儿身上找不出什么线索,酒吞就也不跟了。他四处走了走,从这个村落一直寻到茨木县;偶尔也闻到什么小妖怪的气息,但是大妖怪浓烈的妖气却基本没有——也是,大妖怪也不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就能有的。
然后再往茨木县以外的范围却过不去了。
就像是一处结界。无论是编织的环境抑或是回溯的时间,都是有尽头的。而现在看来。这个范围就是茨木县了。
酒吞分出一缕妖气,试图从边缘强行攻破;那缕妖气窜出去,却很快被吞没,和酒吞失去了联系。
酒吞啧了一声,自知还是得从这个出生即决定了鬼子的命运、可能是茨木童子童年时期的小孩儿身上找线索。
他循着小孩儿身上熟悉的气息往回返,但这次这个气息却不再平稳,浓郁的血腥味将它包裹的严严实实。酒吞心中咯噔一下,加快了赶回去的脚步。
是在村落后的深山中。
小孩儿正和一只云豹对峙着。云豹步伐矫捷,身形轻敏的停在树梢上,咧着嘴龇着牙,紧紧的盯着小孩,明显将这个人类孩子当成了今天的午餐。
血腥味是从小孩儿身上散发出来的。他手臂被咬伤了。
看到这副场景的一瞬间,酒吞就觉察到了小孩儿身上截然不同,宛若置换了一个人般的气势——不,或许不是置换了一个人,而是剥离开温和懦弱的表皮,露出了最真切、张着獠牙,淋着嗜血味道的猛兽内里。
云豹猛地从树梢上向小孩儿扑来;小孩一个翻滚错开这只巨大的猫科动物的獠牙和利爪。云豹再次嘶吼咬向他,小孩儿直接从云豹下腹滑过。他个子小,速度快,下避的那一瞬间小孩儿兽一般的狠狠地咬住了云豹的咽喉,夹着尖锐石块的手往云豹柔弱的腹部狠狠一刺一划拉,血噼里啪啦的流淌了小孩儿一身。
战斗结束的太快,怕是作为捕食者的云豹都来不及感知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人类小孩儿的猎物。
小孩直接咬断了它的喉管。
他啜饮了两口鲜血。把瘫软了的尸体推到一边,怔忪的坐起来。凶狠的气势潮水般退了一干二净。小孩儿呆愣的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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