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随着枪声响起,对面人仰马翻……肖恒他们这边火药烟气还没散去,对方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人的惊叫与痛呼,马的嘶嚎……短短刹那之间仿佛置身于战场。
然而肖恒对面的人却不是什么士兵,他们胯下的马也不是什么战马。
第一次听闻火枪的爆鸣,对面几乎有一半的马匹都惊了,将背上的骑士甩落在地随后狂奔而去,有几位的脚还卡在马镫上,被那马一路拖在地上,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这就是战马与普通马匹的区别。
其实马也跟人一样,有胆小懦弱的,也有英勇无畏的,而战马就是其中最优秀的那么一小撮。
衡量一匹马是否为战马,最重要的其实不是身高体型,甚至都不是耐力速度,而是这份地动山摇而不惊的心理素质。
鞭炮之类的炸响的确会对普通牲口产生巨大的影响,例如火牛阵就是在牛尾巴上拴上鞭炮来惊扰它们让它们死命向前冲的。
但若是战马也如此容易受惊,那中原人也不用修建长城了,一旦发现劫掠来的马队只要放鞭炮惊马就好了!
不过肖恒他们没有理会对面的情况,依然按部就班的掰开枪膛,勾出纸壳,重新埋入定装弹,然后合上枪膛毫不犹豫地再次开枪。
对面整整四十多人,在经过肖恒他们三轮射击之后一个能站着的都没有了!只剩几个连嘶嚎的力气都没有的人躺在地上喘气。
至于那位张家家主,瞪大了双眼躺在地上早已没了声息,似乎至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这场战斗来得快结束得在他身后,默默的听着他用这么老套的语言来宣泄情绪,忽然勾起了自身的一些回忆。
只是肖恒与这许盛不同,许盛根本无力反抗时代的碾压,变成了一具在仇恨与愤怒中煎熬着的行尸走肉。
难道他真的没有报仇的心思吗?
定然不是的!
只是许盛局限于这个时代,而这个时代普通人又太弱小、太无力了。
当活着都成为奢望的时候,复仇的苦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
肖恒慢慢地走到许盛的身边,抽出佩刀递给他:“他的头,归你了。”
许盛见到肖恒抽刀先是一惊,不过等肖恒将那寒光四射的宝刀递到他手中的时候,许盛的表情渐渐的变得狰狞起来。
“啊啊啊——”
“噗!”
锋利的战刀直接砍到了颈骨,然后许盛丝毫不停的再次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剁排骨一样一刀刀的将仇人的首级砍了下来。
仍然温热的尸体中仍然有血液流动,许盛使出吃奶的力气剁下去溅起不少血沫,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许盛已经是满脸是血了。
“恩公!”
许盛单膝跪在肖恒面前,双手呈上肖恒的配刀。
“送你了。希望你下次要好好用它。”肖恒淡淡的说。
他从许盛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只不过他成功了,而许盛却只能憋屈地活着。若不是肖恒的到来,这位家破人亡的樵夫只能每日打柴度日自此孤独终老。
“还有,那首级你自己收好。祭拜你娘的时候用得上。”肖恒说着,解下刀鞘也扔给他。
“是!”许盛接过刀鞘还刀入内,转身脱掉张延的衣服,将他的首级粗粗的打了个包袱背在身上。
此时远方收拢马匹的士兵已经回来了,跟在他们身后的马大概有20多匹,其中有两三只还是因为受了伤这才没跑远。
虽然肖恒已经有了煤气车这样的神器,但对于马匹的需求是永远不够的。见马回来了肖恒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那几匹伤马。
肖恒他们之前若是填装的霰弹,估计这几匹马都活不下来。但好在肖恒他们填装的是独头弹,在30多米的距离上精准性还是比较高的,所以这几匹伤马也都是因为受惊之后被流弹擦伤的。
说来也好笑,因为肖恒他们只要情况允许一般都不会打马,所以这些马匹的死伤绝大多数是因为自己受惊乱动这才被击伤甚至击杀的。
而反过来看那些心理素质更高的马,由于它们乖乖地没有乱动的关系,使得士兵们更容易打靶,所以这些不害怕的马反而都活下来了。
士兵们给轻伤的那几匹马做了些简单的止血和包扎,随后将地上的人尸、马尸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往路边这么一扔,又更随便砍了点还有一丝绿意的枝叶盖住算是防止惊吓到路人。
肖恒满意的看着这些士兵——面对众多的尸体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怯懦。
毕竟这些人都是从北方一路逃过来了,已经见惯了生死的,若是没有一颗强健的大心脏他们根本走不到临安府。
肖恒他们最后在堆放尸体的路边堆了些石头,又在石堆上插了根棍子作为标记,随后整个车队调头直奔惠州城。
……
其实从这些骑士追上来的时候肖恒就知道徽州城那边肯定出问题了,他那位县令“哥哥”定是玩脱了。
不过等他回到徽州城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可不仅仅是玩脱了……这差不多就是造反了!
徽州城的大门洞开,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是偶有视线从窗缝里投来。
而离这老远肖恒就听到了阵阵骚乱声、叫骂声……至于源头恰好就是西城门的方向。
而县衙,也在西城门。
肖恒并没有硬驱散那些闹事的人群,毕竟双管猎枪这么先进的武器肖恒暂时还不想让它的信息出现在公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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