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剑是南安钢铁集团第一机修厂供应科的科员,专门负责和外协单位签订供销合同的。他的意见很重要。负责技术的高建军和技术部的贺燕两人,也不得不重视肖剑的意见。
通过一番观察下来,贺燕对许振鸣这半年来的经历非常感兴趣。别的先不说,许振鸣电脑玩得比较溜,这已经就很惊人了。
第一机修厂的技术部里,十几名技术员只有两台电脑,也没几个人会用d软件来制图。时下,他们这些人还是用手工绘图的。
而许振鸣已经把电脑玩得很溜了,仅仅这一点,贺燕就相信许振鸣现在的情况不简单。
况且,通过刚才文档的介绍,贺燕已经知道一鸣公司有几十台数控机床,在整个南安地区都是独一份的,比资金实力雄厚的第一机修厂还要多。
这些数控机床都是一鸣公司自己改造出来的,这种技术也不是一般的公司能做到。由此看来,一鸣公司的技术储备非常厉害。
想到这里,贺燕第二个发言:“我认为一鸣公司有能力攻关粗轧辊的修复技术!不但如此,我认为他们公司有能力生产全新的扎机粗轧辊!”
她这是第一次和肖剑唱反调!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到这句话以后,肖剑很生气,目光诧异的看向贺燕,醋味很浓。
看了看这两位老同学,许振鸣苦笑道:“高老、贺工、肖工!一鸣公司的职工都是从事纺织机械维修的,在纺织机械这方面比较擅长!对于冶金设备这方面么,我们没有经验,恐怕无力承担贵厂的粗轧辊修复攻关任务!”
他没有像有的小老板那样,为了拿下订单而大包大揽的。搞技术的人,喜欢一是一、二是二,实话实说。
看到这种情况,吴燕和胡春梅两个搞营销的业务员,都非常着急。吴燕知道自己小老板的脾气,不喜欢夸大其词的吹牛。既然小老板说有难度,那个粗轧辊修复的技术就有难度。
胡春梅很沮丧,刚刚才拉到一笔生意,眼看就要泡汤了。这事情搁在谁身上,心里也不会好过的。
见许振鸣亲口承认没把握攻克粗轧辊修复的难题,肖剑很得意。他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一眼许振鸣,又转过脸去看着自己的女友贺燕。
目光中的意思很明确:我说一鸣不行吧!许振鸣都已经亲口承认了,哈哈哈!
“小许!你在担心什么?你们一鸣公司的装备和技术能力,完全能拿下粗轧辊修复的课题啊!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驻厂来指导,咱们一起来攻克这个难关!”
这时候,高建军却提出自己的看法,认为一鸣公司能帮助第一机修厂修复粗轧辊,攻克科研难关。
到目前为止,南钢钢铁集团公司中板厂,2200中板生产线上的粗轧辊都是从新日铁公司买来的进口货。国产粗轧辊也不是没有试验过,根本无法替代新日铁公司的粗轧辊配件。
因此,第一机修厂准备从存放在露天仓库里的十几根报废了粗轧辊入手,先攻克粗轧辊修复这一关,然后再准备攻克制造新的粗轧辊这一关。
这个年代的进口冶金设备的国产化,都是从修复备件开始的。一点一点的,国产冶金设备才渐渐取代进口冶金设备。但是,即使是到了二十年以后,轧制钢材的生产线冶金设备,依旧是进口设备占据了主导地位。
你不要说不服,事实就是如此!
想到这里,许振鸣准备改变主意了,想要接下这个2200粗轧机的粗轧辊修复任务。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争口气!
于是乎,他看了看高建军,笑眯眯的说:“高老!你若能领头来攻关,我们一鸣公司的还是有信心拿下粗轧辊修复这个小山头的!”
“哈哈…那就好!”
听到这个好消息,高建军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南安钢铁集团公司第一机修厂的总工程师,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了,说话的分量还很重。集团公司有的领导曾经在他手下学过徒,谁敢不给他面子?
看到许振鸣又改变主意了,肖剑很生气。不但如此,高建军这个老头子也来趟浑水,插手这件事。这一点让他差点憋出内伤来。“妈的!高建军这个老不死的,为何要插手这个订单?”他在心里恶狠狠的骂着。
吴燕和胡春梅两人,此时很高兴。她们见自己的小老板准备接下这个科研难题,高建军又愿意驻厂来帮扶,这笔订单肯定就八九不离十了!
况且,按照许振鸣谨慎的性格,既然敢接下任务,应该是有一定把握的。
想到这里,吴燕笑嘻嘻的站起身来,给在座客人们的茶杯里添加一些开水。她笑眯眯的打招呼:“高老、肖工、贺工!先喝茶,咱们不着急讨论细节问题!”
贺燕此时,一边吹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许振鸣。
她也不知道许振鸣为何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反正觉得这位同窗四年的学习委员很神秘,气质已经发生了巨变。
相比之下,自己的男友和对面的老同学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孩子!
“许振鸣到底经历过什么?他为何变得这么沉稳?”贺燕很好奇,在心里猜测着。
许振鸣对于攻关修复粗轧辊这个课题,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种生产工艺,在五六年以后很普通。国内所有的钢铁企业都是这么做的。他们先修复国外轧机上的轧辊,然后再用国产轧辊替代进口轧辊。国产轧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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