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所过之处,场面极为壮观,沿途的小摊小贩脸上笑开了花。不过很快,他们的笑容消失,表情又哭丧起来。
许崇皓的水平实在太高,一般的东西,轻易看不上眼。三五万的真品,在他那里都是垃圾,就算击败陈宇,也赢得不够精彩,所以他压根不予考虑。
至于陈宇,他的目光如炬,审视几家地摊摆放的东西,脑海不断蹦出各种信息,但均不符合他的预期。
“咦?”突然,陈宇远远看见了,前面一处地摊上,摆放着一件平凡无奇的咖啡色瓷盘,颜色灰暗,脏兮兮的,很难称得上有什么美感。
他走过去,蹲在地上拿起那个盘子仔细抚摸,看了又看,最终叹息一声,放回原处。在知道许崇皓选什么之前,挑这东西,没有必胜把握。
“你到底有完没完,选好没有,累得我脚都疼了!”刘语芙大声嚷嚷,变得不耐烦起来。
“宝贝,别急,我让他先选。免得到时候惨败,找理由说最好的被我挑选走了。”
许崇皓出言安慰,顺便宣布把优先挑选权让给陈宇,又赚足了人们一大波赞叹。
不愧是古董世家,品行高尚,不欺负弱小。
陈宇没领情,冷笑道:“怕是我看上的东西,你根本认不出来吧!”
放下那个咖啡色瓷盘,他又走向下一个摊位,驻足片刻,拿起两个巴掌高的铜人。
跟随的人群,顿时爆发一阵哄笑。
“哈哈,两个破破烂烂的小铜人,就是给小孩子玩的,两件加一起,能值一百块钱不?”
“现在我信了,这小子是真的啥也不懂,那幅秋山万木图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出来的,许公子赢定了!”
其中赵英豪笑得最是猖狂,前仰后合没个人样,对身边的齐德隆揶揄讽刺,挖苦个不停。
齐德隆脸都绿了,凭他的本事,左看右看,那两个小人就是铜的,完全看不出哪里值钱。
那种铜和古玩上的青铜锈迹不一样,单纯是现代常见的黄铜,根据铜锈的层次判断,年份不会超过五年。
齐德隆知道陈宇的眼力远在自己之上,几次点出店铺里被他打眼,差点低价出售的物件,鉴宝功力确实惊艳。
可是那俩铜人,不用鉴定便知道,根本就不是古董!
人们全觉得陈宇疯了,连偏向陈宇的刘老掌柜也摇摇头,轻叹一声,宋妍的美眸中也流露出明显的担忧。
唯有陈宇不为所动,坚持要买这两个小铜人,问道:“多少钱?”
因为围观的人太多,摊主也不敢要谎,砸自己的招牌,竖起五根手指道:“五十一个!”
“成交!”陈宇丢下一百块钱,一手一个捧起小铜人,笑道:“我选好了,不再更改,许崇皓,该你了。”
许崇皓面沉似水,盯着陈宇选的那俩破玩意,心里极度不满。看来陈宇明知无法击败自己,干脆自暴自弃了。
他情绪不高,打败这种对手没成就感,对手不强,如何凸显自己碾压同代人的风采?
不过,他还有一个选项,选一件价格高昂,又被陈宇漏掉的珍宝,让众人开开眼界,收获一波掌声,狠狠打脸。
许崇皓倒退回之前的摊位,拿起陈宇曾看过的那件咖啡色瓷盘。
许大公子要买,摊主哪敢胡乱开价,屁都没放,收下标价的两千块钱,恭恭敬敬将瓷盘摆好,任由许崇皓端起。
他倒是想亲手送到许公子的手里,奈何规矩不允许。
商家和买主对容易损坏的物件不能手递手传看,而是要等对方将物品放置在固定物体上之后,才拿取观赏,万一物品损坏责任自明。
不同的器物有不同的拿法,如果贸然上手,不合规矩,会被视为外行。对一个小贩来说,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外行的举动,和自己砸饭碗没什么区别。
所以说,在规矩森严的古董行,马屁也不是那么好拍的。
“我选好了,还请刘掌柜当裁判,进行鉴定!”许崇皓有点小肚鸡肠,之前刘掌柜做鉴定,算是陈宇的帮凶,这次还得让刘掌柜帮着自己,打脸陈宇才解气。
刘掌柜在旁边看了半天,称赞道:“许少爷年纪轻轻,眼力可是一绝,不如你亲自给大家讲解一下,此盘为何物。”
许崇皓对这个马屁非常受用,命令小贩将瓷盘小心擦拭干净,然后他重新端起,朗声道:“这瓷盘为菊瓣形,菊瓣向心,工整整齐,圈足。
里外施釉,釉色微微闪红,色调深沉炽热,即有肃穆的气韵,又有雅逸的情调,乃是不可多得至宝,价值最少五百万!”
“什么,这么贵?”人群一片惊叹,用两千块钱买下五百万的真品,这种事情惊世骇俗,不愧为许家的天才传人!
有人提问道:“请问许公子,瓷盘的形体肉眼可见,为什么它的釉色那么古怪,看起来脏不拉几的?”
许崇皓想都没想,凭借脑海里的丰厚知识,对答道:“光看外形,这瓷盘工艺精美,应该有不少人会买。但它的釉色,会使人望而却步,不知真假。
现在我来告诉你们,这是真的,它清代雍正年间的‘酱釉菊瓣盘’。所谓酱釉,是一种少见的釉色,始见于明代洪武年间,清代康雍乾三朝得到发展。
此类瓷器,釉面滋润,施釉均匀,色泽光亮如紫金,又被称之为‘紫金釉’,整体素洁高雅。”
“哗啦啦!”许崇皓详细讲解完以后,全场为他渊博的学识鼓掌,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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