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当日陈景云目送对自己依依拜别的众弟子远去,心中不禁百味杂陈。
叹息一声,压下想要隐在暗处默默护佑的念头,雏鹰展翅,总要学会自己飞翔。
这也是为何他会允许程石和年纪最小的季灵随同聂婉娘一起下山的原因,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己这一去一切都是未知,今后的路总要他们自己去走。
嘱咐了一阵留守的四弟子袁华,拍了拍他略显单薄的肩膀,打趣道:“把家看好,酒不许喝光,否则不止你师姐不答应,为师也不饶你。”
然后揉了揉一脸讪笑的袁华的脑袋,道一句:“为师去也!”将身一纵,人已直上青云。
袁华揉了下有些酸涩的鼻子,在原地臆想了一阵师父、师姐他们此番出山将要经历的精彩,之后返身寻了间静室,兀自修行去了。
苍茫群山,无边无沿。
这大苍山脉,南北东西各自绵延几万里,其间有数不尽的奇峰怪石空谷幽林、也有婉转的溪流、娇柔妩媚的奇花异草、沉吟咆哮的飞禽走兽......
陈景云踏罡层云之上直向北去,每踏一步人便倏忽数十里,足下隐有莲花状波纹闪现。
越往北行,高耸的能刺破云海的险峰便越多,群山之间的灵气也逾加的浓郁,竟然汇聚为有形的流云,于山间起伏流转。
无心领略个中的风景,他此时六识全开,方圆百里的任何风吹草动尽皆了然于心。
如此向北六七千里,也未见到一个修行者,倒是有一些飞天的禽羽拦住他去路,他也懒得绕行,所遇之兽皆被他撞为齑粉。
再向北行五百里时,忽地一座不大的浮空之岛映入识海之中。
陈景云心下惊奇,忙不迭驻足观望。
但见此岛乃是一座倒悬的山峰,神念扫过时,发现这倒悬的山峰之内有一处也不知该叫阵法还是法阵的环形物什,反正陈景云也不懂,姑且称之为法阵吧。
此法阵与正对其下的一座高峰上的另一法阵发出丝丝斥力,将其托起,静悬于高天之上。
新奇之下再细看时,只见那浮岛边缘之处斜插着一块三丈多高的玄青色巨石,上边笔力苍劲的书有三个大字——“玉符宗”。
神念扫过岛内,但见浮岛之上钟灵俊秀、烟云环绕,有飞瀑流泉、仙鹤翩然,有奇花异果、鹿鸣啾啾......
而那浮岛正中正有几座殿宇错落其上,不时有修士驾虹御剑往来其中。
陈景云观瞧良久,吞咽了一下口水,想起自家道观,不觉有些脸红。
正自思量是要摆出高人的架势拜访此宗、还是扮做寻常武者走一回师父的老路时,忽地发现层云之下数十里外林莽之中正有一队修士在亡命奔逃,其后穷追不舍的却是一条肋部流着鲜血的水缸般粗细的花斑巨蟒。
陈景云心念一动,降下身形。
朱刚此时心急如焚,他是玉符宗外门弟子,有着练气后期的修为,此次领了任务,带着几个练气四五层的师弟外出寻药,不料离开宗门不到百里,灵药没有采到几株,反倒遇到了实力堪比练气巅峰的穿林莽!
一番苦战下来,众人皆精疲力竭,身上所带的攻击道符尽皆耗尽,不得已,带着师弟且战且逃。
怎奈那畜生似也杀红了眼,在后面一直紧追不舍。
眼见那畜生越追越近,朱刚将牙一咬,返身定立身形,将最后一道防御法符按在胸口,激起一道淡金色光幕,之后大喝一声:“你们快走!为兄为你等断后!”之后一扬符剑,合身扑向巨蟒。
那巨蟒见方才伤了自己之人竟然返身回扑,立时暴怒,将身一顿竖起足有两丈多高,大嘴一张,颈项滚动处一口腥臭森寒的墨绿色毒气便喷将出来,直奔朱刚。
那毒气喷的奇快无比,朱刚扑在半空眼见避无可避,也不知自己这金钟法符能抵挡多久,不禁惨笑一声,凄然回头,想看一眼身后的众师弟跑远了没有,岂料一瞧之下,却是恨得他牙根直痒!
他那几个师弟不但没有逃遁,反倒一个个挺着符剑狂吼着拼了命地向这边冲来!
朱刚心道不好,暗骂一句:“这几个执拗的泼才哟!”心下死志顿生,将全身灵力尽数惯于手中符剑之中,银色的符剑立时染上一层金光,就要拼着修为尽失自爆本命法器,怎也要重创这畜生,好叫众师弟得活!
就在朱刚硬扛着那森寒毒气想要亡命一击之时,忽地一道人影自一颗巨树的粗枝上高高跃下,猛地一拳砸向那喷吐毒气的巨大蛇头。
那穿林蟒见有人偷袭,蛇尾一摆化作一道残影直扫来人,眼见那人就要被蛇尾扫中时,却不意他的身形竟如灵猴般随意扭动几下,轻易便躲过了蛇尾一击,之后一拳狠狠砸在了蛇头之上!
只听“噗!”地一声,那平时法器难伤的穿林蟒被来人一拳打的头骨爆裂,巨大的身体就如面条般轰然倒地激起一阵烟尘!
朱刚与围过来的几个师弟一时没了反应,个个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巨蛇倒地处。
烟尘散尽,出现在几人眼中的是一个年约二十许,身着青色道衣的俊美道人,那道人此时正翻动着手中的匕首“刺啦啦!”的剥着蟒皮,那坚逾金铁的蟒皮在他手中就仿似薄纸一般。
朱刚几人连忙上前拜谢,那俊美道人还了众人一个大大的笑脸,示意稍等片刻,之后继续剥皮抽筋的忙碌起来。
陈景云方才隐在暗处观瞧良久,对这几人用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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