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别的身份,凭着盛来以前老师的身份,她也要为怀里这个小姑娘从前乃至现在在这个家里遭受过的不应该被她承受的苦难发以质问。
从前她还可以说服自己这是别人的家事,自己少管的比较好。可现在,她想保护盛来,如果是家事的话,她也希望盛来的家事就是自己的家事。
陈笛这话一出,餐厅里的所有人面色各异。
谁也没有想到突然来到这个家里的陈笛,竟然会为了盛来这么一个人,跟遥有光起冲突。
陈笛目光不变,就只是淡定自若地看着面前的一群人,等待着对方给自己一个说法。
遥有光对这样的情景有点傻眼,他是从来没想到陈笛竟然会因为盛来变得这么强硬。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间,似乎感到很难办一样:“小笛,家里佣人的事情我和你程阿姨后面会看着办的,但是家里人对盛来有点意见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你看你过来后,今天也没有见到松音吧?现在松音犯病,还在上面,刚刚我们才给她注-射了-了一-剂-镇-定-剂……”
陈笛没讲话,如果换做是从前,她就算不关心但也会很有礼貌顺着别人的话问一句遥松音现在怎么样了。可是现在不想,自从那天盛来那么平静地讲述了那年高三的事情之后,她现在还没有去考证,可是,心里的天平,却是悄悄地朝着盛来的方向倾斜了……
谁都可能说谎,但是陈笛就是很固执地认为盛来不会说谎。
因为,拥有那么一双漂亮透彻的眼睛的姑娘,不应该说谎才是。
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一厢情愿的固执相信,但是她就是很执着坚信自己的感觉。偏爱和保护,就只是对盛来一个人而已。要说为什么,她想可能是心疼。
遥有光见陈笛一声不吭,心里微微感到不是很舒服,第一次,他对盛来有了偏见。从前陈笛不会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的,但是现在,大约就是因为盛来的出现,所以,就连是一直对松音都挺关心的陈笛也有了不小的改变吧?
“松音情绪失控的原因跟盛来脱不了关系,所以,盛来今天晚上是真不能走。”遥有光控制着自己的神情,忍住这时候心里对盛来的不满,开口说。
这话有点意思,陈笛笑出声。只是她的脸上,那抹笑看起来很嘲讽,而在她的眼睛里,里面只有浮光一样的凌然。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把她留在这里能做什么?她又不是医生,难道还能留在这里帮助医生做诊断吗?既然松音生病,那还是多找几个人来看看的好。”陈笛顿了顿,“刚才我不小心失手伤了人,遥叔,我也把我们家的家庭医生请了过来的,到时候给那位晕倒的女士做了检查后,也让他去给松音看看吧。”
陈笛这话听起来的表面意思好像是在关心遥松音,可是这语气,听着却着实让人摸不透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遥有光还没来得及说一句麻烦了感谢这种话,就听见陈笛又接着开口。
陈笛说,也不知道松音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病,总是需要多两个医生来看看确诊比较好。
这话可以说是非常不客气,可是陈笛本人像是没有意识到一样。
如果当年的那些事情盛来没有说谎的话,陈笛想,遥松音装病的可能性还真是挺大!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被摧毁,就很难再建立。
“小笛,你这是什么意思?”遥有光看着陈笛,皱着眉头发问。
陈笛:“盛来是说了什么让松音发狂的话吗?”她可不认为怀里的小姑娘是一个嘴巴多么厉害的人,不然在从前的那么多年里,被遥家这些人明里暗里欺负,每次都是鼓大着一双眼睛,悲伤地听着那些恶毒的咒骂和揣测,努力不然眼泪掉下来,而不是用更加锋利和尖锐的言辞去反驳的时候,她就知道了,盛来从来都是一个言语温和的人。
因为一副过分好看的皮囊,因为有意无意间的羡慕和嫉妒,就去踩踏和诋毁,好像这样就能达到心里的某种平衡。
想想,有的时候,女人还真是可笑,又面目可憎。
可是盛来,从来温和善良,却也一个人时,弱小无助。
“她说什么从前,高考之后什么的,那时候谁不都知道这两个孩子之间有过很不愉快的一段争吵吗?也是那时候,松音才发病。你说,现在松音这样子,难道跟她盛来没有一点关系吗?”
当然是有关系的,但不应该是这样的因果关系。
“我以为是因为松音,才导致现在的盛来变成这样。”陈笛冷静说着,“吵架既然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们知道她们是为了什么吵架吗?盛来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你们不怎么关心,但她也在这个家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可能你们在作为她名义上的亲人的时候还是比我更清楚一点吧。至少我这个外人都知道她很安静,很怕给人带去麻烦,所以一直都在这个家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样一个如果不是因为太漂亮可能都会别人忽视得更加彻底的人,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能让她跟被受宠爱的松音吵起来?”陈笛冷笑着说,她当然能猜到一点原因,但遥家的人却不知道。即便是不知道,这群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弄明白,在看见遥松音生病而盛来又消失的最后结果时,直接盖棺定论,认定了是盛来对不起遥松音。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就一定是让那个没有过错的人背锅吗?
难道就仅仅是因为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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