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没有回答南,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十三年前,‘看相伯伯’为其中一买家善后,随后消失,而肖新杰是五年前开始正式为小镇工作,小镇的‘上线’也是买家,但确实与十三年前之事无关。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的地位都是为买家善后的角色,两年前两人在登山时意外相识,肖新杰确实亦不知道谭老的过去。昨日,在药物作用下,说出了‘看相伯伯’的所在位置。有时候,命运真是有意思,像是机缘巧合,又像是天网恢恢。”
南的手指修长,骨骼分明,单手架着书,另一只手翻开下一页。
“抓到人了吗?”南问。
“狡兔三窟。”秦北说。
“可惜了。”南面无表情的说,翻开下一页书。
“记得我们十三年前,查到的实验室吗?”秦北说,“或许是因为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或许是因为莫名的冷风一直在刮,那是我最黑暗的记忆。我们所见的那些……都可能是蓓儿。”
南不会忘记那段实验室的路,似乎永无尽头,一间又一间,愈来愈甚,一幕又一幕深深刻在脑海之中,出来之后两人吐了很久,几乎是麻木的离开了那里,始终未再说过一句话。
秦北神色阴沉,“你明明可以拦住蓓儿。”
“那是她选择的人生,我为什么要拦?”南说,正准备翻下一页。
此话像是绷断了秦北脑海深处的某根弦,瞬间被激怒。
秦北一把伸出手,准备夺过书籍,南将书从左手换到右手,瞬间关上放在桌子抽屉中,左手握住秦北伸出的手腕,秦北反手抓住南,用力拽南起身,南一脚向秦北小腹踢去,秦北瞬间躲闪开来,松手同时,南单手支撑,翻向桌另一边,稳稳落在黑暗之中。
“来啊。陪你玩玩。”南说。
秦北向前,二段横踢,被南避开,但秦北的动作比当年快了很多倍,反身右腿横踢接上,南躲闪不及,一脚被重踢在小腹,南单手拽开的领带,迅速绕住秦北右脚踝,秦北重心放下,脱开南的捆束,一拳向南脸上打去,南两手间紧握领带,一个反身困在秦北脖子上,秦北将手放在领带内,抓住领带,护住自己颈部,不知什么时候左手中拿着小刀,割开领带,退开三步远。
南解开西装外套扣子,将其脱下丢在一边,只穿着解开三颗扣子的白衬衫。
“你为什么带刀来?”南咬了咬后槽牙。
“你为什么解领带?”秦北亦愤怒的回问道。
两人此时才意识到,彼此之间的恶意,远比自己想象的多得多。
【北城。餐厅】
两个男人坐在火锅店,在大夏天裹着羽绒服,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两人跟店家商量了一下,果断换到了包间。
“要二十四小时了,钟声不会再响吧?”贺小易,频繁的看着表。
“希望如此。”苏其虽然已经满身大汗,但还是裹紧了一下外套。
话音刚落,不祥的预感总是没有错过。
钟声再次响起,距离上一次响起,刚好过了二十四小时。
“是六声。只剩下六天了。”苏其发着冷颤,皱了皱着眉头。
贺小易同时也听到了钟声,烦躁的说,“肖新杰和曾一梦现在都下落不明,你又遮遮掩掩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你不去找我,我乖乖躲在灯下黑的鬼窟里,等曾一梦还愿成功,再自然而然的醒过来,不就完事儿了吗!谁让你查到小镇,小镇又要害你,我才不得不出来,化成了那只幼猫。”苏其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其变成猫太久,贺小易觉得苏其现在很像是猫抓狂。
“谁让你没事找事去借怨魂啊!”贺小易烦躁的说。
苏其说,“我没事找事?那还不都是为了你?善恶有报,你爷爷造的孽全都落在了你头上,不解这个怨,你根本活不过今年!”
贺小易一愣,“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两家公司的那些脏事,苏其早就知道。
“有什么好告诉你的……”苏其说,体温开始回升,便脱下了羽绒服,无奈的嘟囔着,“本来什么都不想让你知道,什么都不想让你管,结果这么一弄,你全查出来了……”
【北城。地下练习室】
南顶着一头乱发,躺在地上,只穿着内衬背心,露出明显的锁骨。南的双肩十分宽阔,穿西装看不出,现在露出一身好看的肌肉,汗水顺着下颚顺流到脖颈上,触目的是左肩的刀痕,虽然不长,但是很深,血顺势而流,染红每一寸因粗气而起伏的肌肤。
秦北躺在另一边,呈大字,脖子上耷拉着南的领带,想起自己刚才用刀插上南的左肩才结束这场打斗,止不住的大笑了起来,仰面被自己口水呛到,于是怪异的边咳边笑着。
“你身手,比上次更好了……”南喘着气说。
“还是不够。”秦北说,“总是赢不了你。”
“赢我?你早就赢过我了。”南说,“我的人脉,不过都是各种的交易,而你所得,都是真诚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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