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奈斯觉得亚特也应该认清这点了，就直接出了门。结果回来时他在房间里四处找不到人，他顺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推开了浴室门——亚特正倒在地上，水把他薄薄的衬衫淋了个通透。他被割开的手腕流着鲜红的血，浴室里热气蒸腾得几乎看不清什么，显然他这样已经好久了。
“我已经死了。”感觉到奈斯推开了门，亚特转头瞥了一眼他，因大量失血而惨白的脸上面无人色，“只有灼热与疼痛，才是死亡的实感。”
奈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浴头里不断喷洒下来的水，不知道更该心疼亚特，还是更该心疼自己这月的水费。
“或许，下次试试煤气中毒也不错。”终于手忙脚乱地把这桩事故处理停当后，亚特坐在床上裹着被单，若有所思地提出了这个方案。
……漏气事小，炸房子事大啊！奈斯真想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
……
总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奈斯思来想去下定决心，用坚定的眼神看向了依旧一脸哀伤的亚特：
“亚特，我们来好好谈谈。”
第二章02
片刻之后两个人坐在了桌前，他们一人面前摆着一杯热气缭绕的咖啡。亚特一副乖巧的样子规规矩矩地坐在对面，抬头看向奈斯。
……某种程度上，亚特产生副作用之后比之前那副作天作地的样子还好一点。
“亚特。”奈斯清了清嗓子，表情像接任务委托时一样郑重，“为什么你执意不想活下去了呢？”
“我已经不存在什么对于这个世界的意义了。而且我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亚特用无力的语调回答着，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稍微皱了皱眉，转身去旁边的柜子取出了方糖罐，又一脸认真地往咖啡里放了两块方糖。
总觉得完全没有说服力的样子。
奈斯叹了口气：“不，就像每个人一样，你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是有意义的……你应该尝试着走出这种状态。”
“没办法的。”亚特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他虽然心塞但是脑子还是意外的清楚，“你们不也是都没能抗拒副作用吗？”
“不，那不一样。”奈斯试着解释，“我们的i是主动技能，所以副作用就是被动技能才抗拒不了；但是你的i是被动技能，所以副作用就应该是主动技能。”
亚特眨了眨眼看向他，一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的表情，然后又垂下眼帘往咖啡里加了一块方糖。
奈斯决定试试刺激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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