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珩怀抱着东西依旧笔直的站在那,喻子清看了看日头,朝旁边的空地上拍拍,“祁珩,坐下来吧!这天气这么热,小心中暑了!再说这里是迦南,除了我和杜蘅,没人知道你姓祁名珩字远山!”
祁珩皱眉,没动,依旧站着。
“你不坐也行,那你先把东西放下,怪沉的!”喻子清将祁珩手中的东西放到石阶上,又拿出一把淡蓝色的油纸伞,扔给了祁珩,祁珩万万没想到自己抱的那些东西里,居然还有这么一把油纸伞。
“撑着吧,你看你脸上全是汗,你又不肯坐,要是晒晕过去了我怎么像祁叔叔和父亲交代!”喻子清没好气的看了祁珩一眼,打开了木匣子。
祁珩这次倒是没拒绝喻子清的好意,他打开了油纸伞,左手撑伞,右手则是拭去脸颊边流下的汗珠。
一个半大少年,如墨的长发,笔挺的身姿,一身紫色外袍,一把淡蓝的油纸伞,烈日之下,微风拂过,喻子清一时间不由得呆住了。同时呆住的还有路过的小姑娘们。
“祁珩……这个,给你!”喻子清觉得喉咙有些干,他咽了咽口水,起身将玉佩放到了祁珩手中。
祁珩认出这个玉佩是今早喻子清让自己从木匣中拿出的那枚的另一半。他低眸看了看喻子清腰间系着的那枚,鬼使神差的,把自己手中的玉佩放到了喻子清腰间的那枚玉佩旁边。
随即他发现一个真相,有些接受不了。
喻子清的玉佩上是一条腾云驾雾的龙,而他手中的那块上,是一只迎风展翅的凤凰。
龙凤呈祥。
寓意虽好,但为什么,自己会是凤凰
喻子清也看出了祁珩的疑问,他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今早我让你帮我拿玉佩时你帮我拿了龙佩,那自然留在木匣子里的便是凤佩,这要挂还是要怪你啊!”
祁珩听了之后也觉喻子清所说不无道理,他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眼睛又能看见了?”
喻子清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要怎么园过去,他求救的看了一眼杜蘅,杜蘅见喻子清的谎言快要被祁珩戳破,也不想喻子清在祁珩那里留下个坏印象,只好出声替喻子清解围。
“小公子有所不知,小王爷这眼疾一般都是卯时到巳时不可视物,等到了午时便会开始好转,稍微能看清楚脚下的路,你看看他,现在眼中也是一片蒙雾,兴许到了戊时之后小王爷才能真切的看见你的脸呢!”
说完这些话不止杜蘅自己,就连喻子清都对杜蘅另眼相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杜蘅寸步不离的跟在自己身后也不过几日,自己的功力倒是学到了不少啊!
祁珩一脸不相信!
“哎呀,你就收下吧!我喻子清贵重东西没几个,可别等我后悔啊,就当是给师弟的见面礼呗!”喻子清闲不住手的拍拍祁珩的肩膀。
祁珩想了想点点头,将玉佩收入了袖中。
喻子清见他这个动作又不行了,他伸手截下祁珩往里送的手,拿过玉佩,弯腰系到了祁珩腰间,“都送给你了,还收起干什么,别着啊!你看看,多好看!”
祁珩有些无语。他走到石阶边拿起那束被小贩坑骗了的不知名的花,递到喻子清手中,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我此来迦南,也未带什么奇珍异宝,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的,就,把这束干花送于你吧!”
喻子清乐呵呵的接过花,闻了闻,“还带着些许香气呢,干了的花可以留很久,不像鲜花,不出三五日便枯萎,这花好似人心,有的永世不变,有的三五日便面目全非!”
“我自是真心待人,人也以真心待我,若不交心,何来挚友之言”祁珩对喻子清的话不可置否,却也急忙表明真心,偏偏自己却慢了半拍,不曾听出喻子清的话外之音。
多年之后祁珩站在风沙万里的疆场之上,回想着今日喻子清所说的话,他终是明白了喻子清的用意。
“好了,回府吧,想必父亲母亲也回来了,你们明日一早便要启程返回长安,今夜还有很多东西要打点呢!”喻子清逐一拿过石阶上的东西,三人齐身回了王府。
三人回到王府时钱庄已经替几人返程中需要的粮食水都整理好装进了马车,祁珩一一拜别几位长辈,与祁珏一同离开回了客栈。
喻子清目送祁珩与祁珏出门后将自己买来的东西都放回了房间内。再来到前厅时堂上已经只剩下喻储修与喻储溪二人。
“述卿,明日一早,祁将军与远山便要离开迦南了,你可要记得早些起身去送送他!”喻储修将喻子清招到身边叮嘱道。
“父亲,不送也罢!今日一别,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面,我与祁珩,您与祁叔叔,都是一样的,若是不想让对方挂念自己,不辞不送,才是最好的别离之法!”喻子清坐到地上,靠着喻储修的双腿,道出了喻储修心底所想。
喻储溪有些茫然。
这几日东方祭与喻储修二人不知瞒着自己什么事,从他们各异的神色之中他也能感觉到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的心思,连小小祁珩都比不上。
喻子清这番话,让他感到了愈发的不安。
喻子清抱住喻储修的膝盖,把头埋了上去,喻储修心中蓦的一疼,险些喘不过气,他抬手抚上喻子清的脸颊,温柔的摩挲着,像是离别前的箴言。
“述卿,你倒是给为父来了狠狠地一记啊!明知我不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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