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迸溅,粉身碎骨。水雾跟下雨似的向上升腾而起,笼罩的铁锁桥上如梦如幻。微微的水汽占湿了几缕青丝,有气无力的贴在了额头上透着无端的冷。连累秦暖醍醐灌顶似的整个人忍不住一个激灵,双手习惯性的环住了双臂。这才是发现,左手手腕窸窸窣窣的像是从草丛掠过,有些发痒。
视线微微下垂,苦笑,是自己的右手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栗。“呵呵,你有什么资格去担心别人?这手,倒是又得麻木一整天咯。”
秦暖不明白,自己为何没有径直的离开,也不知道这样的等下去,到底是在等候些什么。她是最讨厌这样的冷的,她是最为恐高的,若说这谷里有一个地方是她最不乐意去的,便是这铁索桥。然而矛盾的是,秦暖倒是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双眸微微的眯起,分不清是不是被这水汽朦胧。
“只是师傅,只是村子。哪怕是与世隔绝,到底还是有着不乏掌控的无奈吗?”或许,她只是想在此陪着师傅一会,哪怕,正如师傅做的事情一样,根本就没有去做的必要……
“师傅,师傅!师傅……”
“师傅呢?”
一条白衣匆匆的跑了过来,书生气的打扮让人不由自主的生不起哪怕是一分的戒备。然而秦暖却是认出了来人,她清楚的明白这人绝对不像是表面看去那样的人畜无害。“是你?村长?”
是他,钟颜斐律齐,自己该是称呼大师兄的人,一把富贵牡丹扇下沾了多少的殷红,秦暖可是亲眼的见过。
“哦,是你啊,师傅在哪?”
“他下了幻影天极。”
“对了,这是申时……可恶,偏偏是这个时候。”
“出了什么事情吗?”
“村子里药师古月采药时不慎摔下山崖跌了下来,村中震惊,就等着师傅过去。”
听来,是一个噩耗。秦暖并不认识那所谓的药师,只是心儿还是忍不住的悬了起来。“啊?跌下山崖,他……可还好?”
“筋脉尽断,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这样……怎么会这样。”事情果然是很严重,难关某人却也难得的锁着眉宇。秦暖想要说些什么,哪怕只是苍白无力的安慰,然而动动嘴,却是蓦然的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字句都编织不出。
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连那人是谁,和村长什么关系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身份、什么口吻插嘴?
“古月的身份特殊,师傅必须去见他。”
“师傅才刚刚的下去。”
“检查圣物每次需一刻钟,看来却是只有等了。”
“哦。”
“平天里事忙却也没有机会来看你,在此一月有余,你过的可还好?”
“嗯,师傅和师兄们对我都很好。”
“那就好。”
轰隆,
瀑布下摆处像是扎进了一把惊天的大刀,生生的把它给劈成了两半。尔后便是一道流光飞翔,自下而上的冲涌,像是走错了方向的流星。拖曳着长长的尾巴,要把阻挡在眼前的一切障碍给扫荡了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师傅果然快。”
“嗯,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残影汇聚于桥上,现出一个衣衫半湿的老者。浑身的冒着微白的水汽,仿佛刚出笼的包子。是那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顶尖的武林高手,内力运作之间便可升腾的冒出烟雾来的大家风范。“村长大驾光临,一定有事。”
“徒儿见过师傅。”
“让你久等了,有事直说。”
“古月采药时一个不慎,跌下了悬崖。”
“什么?他现在在哪儿?”舞岗莫离吃了一惊,面色霎时变了。
“祠堂,众长老正集中内力替他续命,不过。”
“不过什么?”
“或许撑不过一个时辰。”
“走,立刻去祠堂。”
“我可不可以跟着去?”秦暖小声的问道,她不知道自己跟着去做什么。只是,到底是听见了这事情,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你且留下,没有你的事。”
“师傅,带上她一道或许有用。”
“嗯?你对这丫头,可是好的过分。”
“古月的武功师傅是由包括师傅在内的五位长老共同指点的,这村子里能够胜的过他的人不超过十个。然而却是莫名其妙的从山崖上跌下,师傅不觉得蹊跷吗?”
“你的意思是?”
“这事情不简单,秦暖是村子外的人,没有干涉进任何的牵扯,旁观者清,或许她的眼睛反而是最清楚的。”
“哦,那么秦暖,你且跟着吧。”
“是,师傅。”
两低一高足足三进的拱门,别说是在这满眼的竹楼的村子里,便是在一等一的苓岚亦是显得奢侈。三层叠加往上,构筑起一十二个飞檐,盖彩色的琉璃瓦片,单单是入口的一座门楼,便已经是令人惊叹的雄伟。当中拱门雕梁画栋,挂一块紫檀木匾额,流金的祠堂二字,大气非凡。
再往后,翠竹林子幽幽,现出一个高耸的八合七层浮屠宝塔。白墙绿瓦阑珊纸糊窗,透着一种只在丧礼上见得到的肃穆。是那种,你第一眼看见就能够认得出来的用途的建筑。
塔葬吗?倒是少见的很。
过了门楼,一直往前走去,果然目的地便是那座陵塔。约摸百多丈距离的时候,便见得从小路到塔楼两侧,已经熙熙攘攘的聚集了不少的人。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彼此一刻不停的交头接耳,一片喧哗。正如那高耸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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