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那个,我……”
“师傅?”秦暖觉得心里空空的没有着罗,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就这么的呆着,她唯恐自己会生生的疯狂了去。她想要说话,不论说些什么,哪怕是对这最为害怕的人。
然而叫了几声,却没有答应。
师傅呢?
他怎么不说话?
机械性的将皓首转向来时的方向,锁链桥的那一端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分的人影。是师傅待得厌倦了,所以便径直的离开了去吗?
秦暖忽然的想要骂骂头顶的那位:到底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你的说,于自己却是格外的残忍,甚至连这点卑微的要求也不肯答应。非要,让自己独自一人的面对这最不想面对的地界吗?
轰隆隆,
瀑布自上而下砸下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振聋发聩。这一片范畴的主人是它,是这条绝对的无可匹敌的煅带,从来都是。它从看不见的地方来,或许当真的是从头顶诡异的燃烧的烈焰中挣脱的奇迹,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高高的跳下。撕裂了风,扯碎了云,一股脑的栽下去玩的就是蹦极那样的极致的心跳。
秦暖曲身坐了下来,双手向下了些捉住竖向的两条锁链,大半个身子扑在了像网一样的铁锁上。双腿先是盘膝,后来似乎是觉得这样子的坐姿不太舒服,便试探着从锁链孔洞之间探出去一截,好歹是混个正常人的坐姿呗。只是堪堪伸出脚踝,视线因此而延伸触及的遥远的泡沫,便让她身子又是一凉。
理智,该是能够清晰的判断出,这锁链桥不会有事的。若正常人在上面走着都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出事的话,那么这一村的人也不至于放这样一座桥在这做样子了。只是秦暖总觉得,这里跟没有根基的豆腐渣似的不靠谱。
“哼,师傅让我在此,便是为了克服心底的恐惧。不看的话,又如何克服呢?”她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打气,小腿终究还是探出了锁链的孔洞,搭在了木板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风儿的吹拂,顺着裤腿渗进来总觉得凉飕飕的过分。秦暖觉得现在,自己当真的是飘在空中了,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的支撑,仿佛似那天空上漂浮云彩。没有树的根,没有叶的归宿,没有大地的搀扶,没有家的飘萍,从来没有自主权的卑微,从不知道会不会一阵风儿吹拂过后,便会像是飞鸟掠过的天空,散的一干二净。
视线偶尔的向下,看着那一片雾气的白,便是匆匆的侧脸紧闭双眸。
该死的,怎么看都是一样的可怖。
师傅说的当真是对的吗?最害怕的东西看的多了就会克服,为何在自己看来,越看越是心底慎得慌?
世上最为痛苦的事情,便是明明连自己都无数次的鼓励自己去做一件最讨厌的事情的时候,当重新的再看它一眼的时候,却是蓦然的发现,该讨厌的如旧的讨厌,当初的面目可憎一点没有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拥有的准备,在一瞬间被扫荡的干干净净。仿佛收割机面前的稻子,除却了一片又一片的倒下,却从没产生什么实际性的反抗。
绕了一个大圈子过后,一切不过是又回到了原点而已。
“唉,完全的没有效果嘛。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当真的是要一整天吗?”
时间较劲似的跟她耗着,死乞白赖的一点都没有要快些走的意思。
秦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头顶燃烧的火焰,没有了平天里见惯的太阳和月亮,更是让她模糊了对于时间的概念。只是觉得无趣,自己就像是一个呆子一样,做着小时候才会玩的木头人的游戏。
咕噜,
腹部不争气的打鼓,秦暖习惯性的用手抚着,“又冷又饿,这天子真不是人过的。”
因了这个动作,身子向前微微的倾斜了些。秦暖猛然的感觉身子重心偏移,直直的向着一边滑去。视线再一次的撞上了千丈之下的白,心跳骤停:要掉下去了吗?
“啊,救命!”嗓子里条件反射的蹦达出了一枚字眼,双手匆忙的回到原位。
稀里哗啦,
锁链顺势的一阵窸窣,像是沉睡的猛兽醒来,仰天长啸的打了个响鼻。
“放心,有锁链撑着呢,你掉不下去的。”
“额,是哦。”秦暖一愣,这才忽然的想起自己和深渊之间,还隔了一层铁链网呢。虽然那一个个稀疏的孔洞看起来完全的不阻碍视线,然而最大的也不到半尺方寸,要塞下自己诺大的一个人,倒是难事。
呵呵,当真是昏了头了,平天里的理智都跑到了九霄云外了吗?
居然连这样的简单的细节都没有发现,知道你怕,只是你怕个什么劲儿吗?
要掉下去的样子,却是绝对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咦,等等,刚刚是谁在说话?
秦暖这才是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侧过皓首向着一边看去,锁链桥的一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立了一枚青布衣衫的后生。制式的衣衫是谷里的标配,连秦暖自己身上套着的也是,看去没有什么起眼的地方。翻云发下,寻常的面孔挂着似乎怎么也挥之不去的笑意。嘴角的弧度略微大了几分,少了几许的正式,倒称不上居心不好的狡猾,只是带了几分的玩世不恭,让人觉得彼此之间并没有距离的疏罗。
他看去像是那种整天的挂着笑,跟谁都能够扯皮上几句,谁都不讨厌他,然而却是绝对谈不上让你觉得靠谱的主儿。倒不是说不值得信赖,准确的来说该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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