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压低的贴在地上的长刀,森寒的冷光只是看上一眼便是摄人。再稍稍向前一些,是一颗参天的樟树,一截粗壮的树枝侧向延展,恰好的悬在了道路的上方。
慢着,那树枝上怎么还站着一个人?
他猫着身子作甚,手里端着一架什么。对了,是弓弩,已经上了箭的半机械弓弩,冷然的尖锐,散着粼粼的冷光,俨然是要命的家伙。
呲,
这么一群全副武装的蛰伏,是要做些什么?听口气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他们,是要……
哒哒哒,
马蹄声切切,渐近。
“果然来了,叫兄弟们准备好。”
“诺。”
“驾,驾……快些。”大道上让出了一条绸衣,跨坐白马,衣缼飘飘,布带扎着的发髻长长的留在后头,透着让人生不起一丝的反斥的书生气息。不沾染兵甲的一分的逼人的刚强肃穆,仿佛是邻家大哥哥一样,带着阳光的笑,只让你觉得可以信赖。
嘿,这样子的地界,倒是会来这样的一个人。他是谁,为什么来这里?他们一群人,等待的便是他吗?
等等,他的前面,就藏着致命的威胁。
他们,是要杀他!
秦暖只觉得心里漏了一拍,连累整幅面孔骤然的惨白。她不明白她在着急些什么,只是到底是急了,她匆匆的爬出了爬山虎的遮掩,扯起嗓子冲着大道上招手。“喂,那个谁……快跑!”
“那个骑马的,对,就是你,说的就是你呢,快跑,别过来,别过来了,前面有人要杀你!”
“看什么呢,快走啊,别往前了。就在前面的那颗树上,有人要杀你,是弓箭。还有草丛里,快走!危险!”
“钰。”绸衣公子勒住了缰绳,似乎是听到了呼喊,终于在距离那横出大道的树干前二十来丈的地方停下。侧首,迷茫的看着这边。
“额,该死的,有人报信。”
“是他的同伙吗?”
“不管了,动手!”
“一起上,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杀。”
嗖,
树梢上响彻一声嘹亮,冷光耀眼,仿佛从天际划下的流星,势不可挡。
“啊,危险!”条件反射的双手捂住嘴巴,秦暖感觉喉咙里像是卡着一枚鱼刺一样,突兀的令她说不出话来。
那样的锐利的羽翎,那样的快速的几乎要把空气给蹭出火花来的呼啸,锋芒之下,他就像是进了猎豹的百米狩猎范畴的猎物,他,能够避的开去吗?
绸衣汉子骤然的回首,冲着正前方看了一眼。尔后单手拍了下马背,整个人竟是长了翅膀似的腾空三四丈高。右手横向一甩直至平直,现出一把古香古色的檀木宣旨扇子来。大拇指一划,简单的动作却透着大家风范的爽快,扇面应声开启,是一副富贵牡丹图,开的盛大,开的浓艳,开的栩栩如生。几行墨色小字娟秀,戳三枚鲜红印鉴,看起来透着也是经历了些历史的洗尘,显然绝非路边摊上的凡品。
尔后对着正前方急速的一扇,整个人在半空不可思议的飞旋转动一周。扇子活了似的脱手而出,绕着周身讨好的飞旋,当他正好的面对着原来的方向的时候,扇子翩翩的又回到了他的手里。伸直手臂,快速的向前又是一甩。
吱……
一条寄空破响呼啸,直直的飞向了大树。
啊,
下一刻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条墨影直直的栽在了地上。头部着地,整个身子骤然的一顿,尔后便以正常人绝对办不到的姿势,诡异的扭曲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绸衣汉子使了个仙鹤滑翔,稳当的落在了地上。他好像是一个天生的表演者一样,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说不出的美感。一手掀起长裙前摆避免绊倒了脚,另外一手扇一面纸扇,半掩着面孔,布条绑着的齐刘海下,逼出一双冷峻的眼来。
整个人骤然的,倒是换了一副气势。如果说先前他看去是一个书生,那么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随时准备出手的剑客,锋芒暗藏却绝对不至于消逝。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四五个抢先动作的汉子,却也是团团的围住了他。
“该死,好快的身手。”
“到底是传说中的一样,是块硬骨头。”
“汝等是何人,居然胆敢在此伏击,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绸衣汉子扫视了下周遭,却也不急。
“要你性命的人。”
“我该是认识汝等的是吗?说,究竟是什么人差遣让汝等来此,受的谁的指使。说的清楚,我可以考虑饶汝等性命一条。”
“狂妄,死去。”一人愤愤,提着长刀便是劈了过去。
“杀。”
“一起上,不要放过他。”
咣当,
长刀被扇面格挡住,火花耀眼。
“这么的着急,就不打算考虑考虑吗?”
“唯一的计较便是要你死!”冲的最快的墨衣一愣,似乎是为自己的攻击就被这般随意的一拦就化解掉觉得不甘。提起长刀,横向的便是要削。他再度的出击了,他动了勃然的怒气了,他如同毒蛇一样冲着人死去了。
不想眼前风声忽起,残影缭乱的消弭了目标的踪迹。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大脚便在瞳子里放大。
擦卡!
骨裂声尖锐的呼啸,那人的面孔整个的凹陷了进去一大口。尔后整个人仿佛是运动员球拍下的网球,嗖的倒飞摔进十多丈外的灌木丛里,惊的林木一阵窸窣摇曳。
旁人皆是一惊,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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