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死死的定格在近在咫尺的衣衫上挪不开。“疼吗?”
“不疼。属下皮糙肉厚,这点小伤无碍。倒是你,”龙秦勿忘拍着胸脯,动作有些夸张,孩子气的好像要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健康。“小姐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没什么。”
“叫了你许久都不听,和福叔在后边喊了你好久呢。”
“对不起,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还有什么人在追你吗?”左顾右盼,警惕的不肯放过一寸。茫茫的大雨,泛着朦胧的雾气。拐角后,屋檐上,围墙栈,每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他都一一的确认。
“没有。”
“不对,你一定有事,你说谎的时候,便不自觉的低头。还有刚刚,好像疯了一样的奔跑,不要性命似的。小姐,你瞒不了我。”
“我。”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龙秦勿忘正是咄咄,不想眼前人却是一软。
他急忙的扶住,像是丢了什么对他而言最为紧要的东西一样,手忙脚乱的呼唤,声嘶力竭、撕心裂肺。他对她,是真心的在乎。
提手一抚,“该死,这么烫。”
双眸惺忪,偶尔的惊鸿一瞥,木构穹顶,土瓦为蔽。
仰望的世界里,昏暗和光明是一对不死不休的敌人,相互的交缠,正打的难解难分,以致于连累看去,竟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说不出的陌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的不稳,只让人觉得心慌。
好晕,头疼。
闭眼,清了清杂念,迫不及待的再度睁开。视线微斜,青砖按照工字形堆砌,不沾染一丝一毫的奢华,只是简简单单的整齐,看着倒是让人心安的舒服。再往下,是万字格栅的木门,糊着一层薄薄的宣纸,可以看见从外间透进来的均匀的光线。亮堂,却不显得刺眼,正是恰到好处。外面,该是天亮了吧?
吱呀,
让出一道缝隙,是一个略显佝偻的老者,端了一碗小粥进来。
第一眼,便是眉开眼笑。“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干嘛匆匆的放下碟子,以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敏捷,体贴的扶着她坐起,取了垫子枕着后背。他像是一个大家长,对自己的孩子的待遇好到了简直苛刻的地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福叔,这是哪儿?”
“先前的房子唯恐出事,又换了处偏僻宅子。放心,这里绝对安全。”
“哦,我怎么了?”单手揉着太阳穴,脑子昏昏沉沉的,还是有些不舒服。
“高烧,单薄的身子哪里敢不顾忌的淋雨。是龙秦勿忘带你回来的,知道吗,你这可是一连昏迷了七天。他对你真的很好,七天不离不弃,不吃不喝。”
“龙秦勿忘……他人呢?”心底,突然的就漏了一拍。
她总是想不通,有那么一个人,竟能够为了所谓的一句话,便对自己无微不至、死心塌地的好。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主人,尔后,他竟敢替自己舍命?这般的诚挚的在乎,让她措手不及。
“哟,对了,这天大的好消息得立刻去通知他才是。”
“小姐,属下在。”
循声望去,窗扉之外,一道熟悉的影子早已经定定的立在那儿。
通知,何须呢?
他是最在乎自己的人,是拼了性命要保护自己的人。哪怕是眉宇间的一分不开心,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印象中,不论是白衣若素,还是青衣飘摇,和着他一头仅仅在后摆缠了一圈绸缎的及腰长发,浑身上下总透着一种脱俗的仙气。他就像是天外的来客,又像是一朵无杂的蒲公英,从不会为了什么而损了风范。
然而看去,刀削的面孔上,红肿的双眸两圈墨,却是无比诚实的泄漏了他的憔悴。“你总是逞强,我没什么事的,何苦不顾身子。”
“呵呵,属下体质好,不用替属下担心。睡了这么久,该是饿了吧?”
“哟,瞧老奴这记性,这就去给小姐备些吃食来。”
“此间厨灶凑合,你我倒是无恙,只是小姐身子微恙不能够将就。这样,我出去买些红枣粥之类的回来,该是容易下肚些。”
“你也累了,老奴去吧。”
“不用,我自恃有些功夫。虽然外间无人搜寻,只是万一有事也好逃脱,不至于连累这里。”
“哦,也好。”
“小姐,有什么想吃的吗?”
“寻些清淡的就好。”
“听得城西的桃树林梨园的银耳羹清凉,买一些来如何?”
“不用太远,我没有那么金贵,随意吃些便是。”
“那就这个了,稍候,去去就回。”一阵风儿轻拂,眼前便是没了踪影。
“他总是这样,明明对我好的一塌糊涂。偏偏,就不愿让我知道。”垂首,喃喃。
“小姐,以前是老奴错了,偏见的以为他来历不明便有问题。”
“是呢,他来历不明,甚至我也不清楚。奈何,为何要对我这般的好?甚至,不顾西生命,分明不过族中嘱托,我舍弃的龙卫们,何须这么多年后,还派了你痴痴的前来?”
“啊?小姐的话语,老奴不明白。”
“他哪里是去买吃食,不过是避开了去,唯恐我多问。掘强的性子,不许我担心。”
“哦,这样……原来,是呢。”
城西小巷,不起眼的一家小酒馆。
摆三四张桌案,大白天的并没有多少生意。掌柜有气无力的趴在柜台上,似是小憩。一侧空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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