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微烫,便是泄漏了其本质的不佳。然而或许正因了如此,尚罗建业才是觉得格外的温暖。是一种,说不出的惶恐若惊,强烈的被认同感的欣慰。
百姓质朴,这一碗肉汤,对于高高在上的他来说,甚至是懒得入眼的粗燥。袅袅的热气,是他一向的锐利的眼神难得的发散,最好的伪装。“如此,可是多谢老人家了呢。”
“喝吧喝吧,这些天见多了打仗的。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该是饿的红了眼了。”
“本将许诺,类似的事,绝对不会在麾下重演。”
“嗯,知道,喝吧,可好喝了。”老人催促着。
“如此,本将就却之不恭了。”手儿上扬,温热的碗盏凑近唇瓣。不等入口,那袅袅的香气,食材最为质朴的味道,便是猛然的灌入胸腔。好醇,好闻,就好像是珍藏了有些年头的好酒,打开了封印的盖子。
久违了的气息,格外的提神,引的口舌生津。
“好好,喝吧,快喝了它。”
“呕。”
“啊,这是。”周遭,忽然的响起一声尖叫。
那几乎要划破苍穹的嘹亮,就好比是在安静的校园里绽放的烟火,突兀的一出现,便是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视线。
“怎么回事?”
“他,怎么了他?”
“怎么会这样?”侧首,视线所及,一名受刑士兵在地上忽然的羊癫疯发作似的,剧烈的抽搐。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矛盾的却以一种极端的不自然的样子紧绷,有点像是被捞到甲板上的鱼儿,不甘心的拼命挣扎。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直让让望而却步,打着骨子里面的怯懦,而纷纷的后退开去。然而好奇心的作祟,使得旁边的士兵却是又忍不住的上前,而环绕成了一个看热闹的圈子。
“他也是这样,这人,你看。”
“真的是,一模一样。”
“这边,这边这个也一样了。”
“这是,啊,他没呼吸了。”
“是毒,是毒,他们中了毒!”
此起彼伏的呼喊,因了不知道是谁的一句话的定义,而引全场色变。
“中毒?怎么会?”尚罗建业蹙眉,正要上前查看。
不想,老头子却是拦住了他。“将军,想喝汤,喝汤。”
“待会再……”
“喝吧!快点喝了他!”
“嗯?”眼见得某人竟伸手来推自己手中的碗盏,那一脸的迫不及待,任凭是谁都能够想象的到的不过同寻常。尚罗建业的心骤然一突,带鞘长剑活了似的随着手中动作而向上飞旋几周,不偏不倚,击中老头手腕、胸口。明明是近在咫尺,然而彼此之间却是突然的横更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长江大河,波涛暗涌,轻易的掀翻了老头,一屁股狼狈的坐在地上。
“哎哟,你!”不甘心的想要起身做些什么,不想额头正中却是多了一点褐。那样子的靠近,简直是不足一寸,是那种自己的领地,被人一口气的逼到了家门口的挑衅。打着骨子里面的威胁,惊的他放弃了全部的挣扎。只是好奇,苍颜上扬,视线顺着望去。以一个仰望的姿态,入眼的是一把带鞘长剑。握于金甲之手,高耸的身材,粼粼的劲装打扮,配上一副比常人黝墨了些的面孔,而显得格外的精神。甚至是旭日在背,不知道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冥冥中的注定,万丈金芒甘心为衬。让他看去,竟是宛若口口相传的神话中,从天而降的神明,高不可攀。
“老人家,你很想本将喝汤?”蓦然回首,这老人家的转变,从得到了自己的赔偿后,转变的就快的简直有些过分。当时还不觉得什么,然而现在细细思索,他端着汤来,一直的想让自己快些喝下,似乎,有些殷切的过了。
“不好,这人也死了,果然是中毒。”
“将军,这名士兵也。”
“这边,这人也快不行了。”
“哼哼,当然想。”老人家索性双手撑着地,也不着急起来了。
“这汤,有毒?”
“他们已经告诉了你结果,不是吗?”
咣当,
是兵刃出鞘的声音,一名靠的近的将领模样的汉子,直直的杀了过来。“啊,放肆,可恶,竟敢谋害将军,我杀了你!”
“住手。”
“将军,这人要对你下毒。”
“本将叫你退下。”尚罗建业重复。
那人面色一僵,咬牙切齿,只是到底从命,不甘心的走到一旁,眼睛却是愤愤的盯着这边。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某人恐怕已然成了四面漏风的马蜂窝了。“诺。”
“这些人中毒,是你的手笔?”
“是,就是老头子做的。早就听说这阵许多村子遭了秧,当兵的当道,强取豪夺。不想今日却轮到了老头子,一辈子就那么点家当,全被他们给抢了去。老头子反正也活不下去了,索性拼了。便在所有的粮食里都下了毒,他们要拿是吗,哼,他们纯粹是死有余辜。”
“这,本将可以理解。只是,为何要杀本将,给本将一个理由。”直到此刻,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当兵的都不是好东西,以前都没有这种事的,全是镇东军来了以后。镇东军上下,全不是好东西,你是他们的大将军,更是罪魁祸首!”
“胡说,本将治军严明,从不许麾下扰民。至于今日的差错,也当着你的面惩罚了他们。你的损失,全数赔偿给了你,只多不少。你刚刚是同意了的,为何忽然这幅模样。”
“假仁假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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