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守军、禁卫军、各衙门官吏,甚至是墨甲军,都已经到了门外了呢。”
“吾等敢来,就不怕他们。何况他们,也没有那么快赶来。刑部开堂审理你的三哥,此刻整个城的人,可都聚集在那呢。平日里就没有多少人经过的王府,大门一关,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额!”心,漏了一拍。
他们,不是普通的小贼,他们,是有备而来。“汝等,是官府的人?”
“你的问题,太多了呢。”
深呼吸,稳了稳心神。视线,看似是看着和自己说话的几人,其实,不过是透着他们之间的缝隙,看着那枚斗笠的动作。他,已经很近了。“本殿下只是在替汝等担心,你家主子要汝等来此,分明是让汝等送死。刑部开堂是会吸引一些人,只是官府的衙役,城中巡逻的守军,可是每日都要来此查看的。你以为,他们发现不了?他们甚至,说不得已然将汝等包围。”
“包围,不……不会,哼,少在那边危言耸听。”那人似乎是有些担忧,只是马上,却是恢复了冰冷。终于按耐不住,上前。“没有功夫跟你墨迹,不管你说什么,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吧。”
“恐怕,回不去了。”尚罗晓涵,却是忽然硬气的不动,似胸有成竹。
“恐怕,由不得你。”
“由不得的是你,不信,看你的后面?”
“嗯?”应声,转身。
噗次,
熟悉的刀剑割破了皮肉的沉闷,只觉得喉咙一阵凉意。
双手条件反射的捂住喉咙,触感最为敏锐的指尖,清晰的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溢出了自己竭力的束缚的指间缝隙。
全身所有的气力,突然的似被抽走。
脚下,如同被伐木工人锯倒的树干,倾斜,歪倒。
轰隆,
是什么重物砸落在地上的凄厉,烟尘嚣嚣,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来不及逝去的干净的生命的最后的气息,惊鸿一瞥的对这个世界的最后的掠影,是一双如墨的靴子,那样的高大,高大的好似自己连用仰视的角度,都无法触及项背。
自顾自的飞快的走动,带着疏离的不会为任何人驻足的高高在上。尔后,便是先前随着自己的一干墨衣,静静的躺了一地,那样的安详,安详的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样。
“跟我走。”大手一伸,也不给人回应的机会,拽上一抹凝脂便是冲着一个方向跑了开去。
“哦……”
对于一个陌生人,尚罗晓涵知道,自己并不该对他给与多少的信任。然而,他的声音,似乎是带了不可抗拒的魔力,连累樱唇蠕动,没骨气的竟是出乎意料的顺从。
冰凉的玄铁真丝手套,就像是一个小气的财主。吝啬的,从不肯给人感受他的体温的机会。只是,纤纤玉手,还是忍不住的使了使劲,以一个更加的稳当的姿势,紧紧的握着。
脚下忽空,天旋地转的失重感,似乎是坐上了疾驰的云霄飞车。亭台楼阁,无限的被缩小了下去,人影搓多,竟是宛若蚂蚁般的渺小。背后似乎是插上了双翅,带着自己翱翔而上。只余,浮光掠影,好像是按下了快进按钮的电影,在眼前穿梭。
那种,完完全全的,对脚踏实地的熟悉,丧了掌控的陌生,却一点都没有令她心怯。只是紧了紧那只没有温度的手儿,她不明白,她也不想去明白,自己为何就能够那么的安然的相信。就那么的,简直可以说没有理由的,就不觉得害怕了。
啪嗒,
落地,是一间小小的院子,无人。
匆匆小跑,推开了一扇门扉进入。
吱呀,
合上。
书架握壁,案台横置,摆三四张紫檀太师椅候客,角落卷起来的卷轴几何,让人经不住的去想象,是藏着怎样的惊世之作。似乎,是某个文人墨客,思绪翱翔的处所。
“你且在此候着,这边应该安全。”斗笠毫不留情的松手,便要离去。
分不清,是对那并没有温度的铁手的不舍;还是,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帮自己的人,却突然的又要丢下自己一人觉得孤单。尚罗晓涵赶忙唤住了他,“等等。”
“嗯?”
“这是哪儿?”
“三王府的人会赶来,保护你的。”
“你似乎对这里很熟,你是谁?”
“不重要。”
呲……
好冷的回答,就好像是他的手儿一样,即便是握着自己,亦只有金属特有的刺骨。“这声音,这样子,你,是之前来过的人。上一次失火,救了我的,也是你。”
“你认错人了。”
“不,我不会认错,不会的,我记得你的背影。即便变了调子的声音,是第一入耳。”
斗笠背对着他,没有回答。似乎耐心这样的东西对他来说着实是挑剔了些,对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的想要留下去的意思。“这边已经被人搜过,暂时安全,你不出声便没事。我还有事,要走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认识我对不对,或者,我也认识你的。”
“救你,自然有我的理由,不需要向你汇报。”
眼眸,不自觉的一阵迷离?
眼前,忽然的模糊,似是摇曳出一副暖暖的面孔。“玡哥哥,是你吗?”
熟悉的名字,如同是刻画在了骨骼之上的烙印,鲜明清晰的,怎么也无法从脑海中抹去。
她知道将眼前人和一个已经死了的人重叠在一起,似乎是有些过分。
然而,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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