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对沈群这样好。
便是石头心脏的人,面对这样的何沿,也得酸软下来。
沈群低头在何沿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亲完又伸出一根指头小心擦了擦,好像不擦就会被何沿发现似的。
沈群身子向后面的椅背靠了靠,何沿顺着他的肩头滑下,枕到了沈群的腿上,他连眉褶都没打一个,继续安心地睡。这样的依赖让沈群觉得十分高兴,即使错过四年,沈群这个人的气息依然是让何沿觉得安全的。
他轻轻抚摸何沿的头发,整个心脏里像是汪着一潭温热的水,柔软舒适得让他想落泪。
本来这一天沈群的心情一直都很愉悦,如果不是在宿舍门口见到周晏城的话。
他回来后还没有问过何沿这几天有没有被周晏城骚扰,得,现在不用问了,答案送上门了。
何沿迷迷糊糊地歪在沈群的肩上,被他揽着肩往宿舍楼走。
他们就以这样亲密的姿态出现在周晏城面前。
何沿愣了愣,揉了揉眼睛,勉强站直身体,那一刻的模样实在是憨态可掬。
周晏城双目几乎要喷火,沈群则是把何沿搂得更紧了些。
前两天在别墅门口分开,何沿话说得很坚决,他以为以周晏城的性子是不可能再来找自己了,接下来的两天他果然清净得很,谁晓得这人又跑来了。
何沿一瞬间有些啼笑皆非,不知道这算不算新欢旧爱齐聚一堂?
周晏城的目光在何沿和沈群之间来回逡巡,满是不可置信,还有浓重的哀伤,他几次张口,却好像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虽然知道这辈子和前世不一样,何沿跟沈群没有分手,之前几次见面都是沈群单方面在对何沿殷勤,周晏城心知有卓易然这档子事在,何沿没那么轻易接受沈群,所以他其实一直没太把这两个人的情侣关系往心里放。他觉得只要自己锲而不舍,何沿终究是他的,毕竟上辈子他们就是这样过来的。
可是何沿这样亲昵地偎着沈群,这样绵软的模样,是从来没有对周晏城展示过的。
周晏城一瞬间只觉得被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脑袋上,砸得他头晕目眩,天地倒转,心中像是烧起了一把火,燃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沸腾,疼得他根本说不出话。
最先开口的人是沈群:“周先生,您怎么在这里?您是找我们院领导谈设立奖学金的事儿,还是找我们校长谈捐建实验室的事儿?不管您找哪一个,在这男生8号楼下是肯定找不着的。”
周晏城锐利的视线射向沈群,他的声音恍若卷着冰碴子:“我找何沿,轮不到你多话!”
沈群笑了:“您找我们家小沿,还就轮得到我说话!”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呲呲直冒火花,何沿觉得自己的头发丝儿都被这如有实质的火星燎着了。
他沉吟了半晌,迟疑地问:“要不,你们两个聊,我先上去了?”
两个人同时瞪向他,何沿也知道这句台词比较拉仇恨,但是他此刻真的只想上楼睡觉,他可没有这两个人的好体力。一个赶四点的航班奔走一天还活蹦乱跳,一个带着刀口子也能行动自如,何沿天马行空地想,其实他们两个倒是般配……
“何沿,”周晏城看着何沿,眼神里带着委屈,“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站在不远处低头当隐形人的老秦赶紧把手里提的食盒送了过来,何沿看着举在自己眼前的食盒不动,老秦恳切地看着他,仿佛何沿不收下来他就会那么一直举着。
沈群把食盒接了过来:“多谢周先生了,不过我跟小沿在外面吃过了,我再怎么样不济,也饿不着我们家宝贝。”
周晏城的拳头握得咯咯响,沈群也不甘示弱地瞪着。
周晏城忽然笑了:“何沿,你爸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他说过几天会来京都。对了沈群,令尊还好吗?陈院长和秦书记是我舅舅的老朋友了,他们跟我说,令尊实在太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以后再有什么事,直接找他们就是。”
沈群愣住了,何沿也抬起头。
周晏城的笑容不达眼里,那是十足的傲慢和讥讽。
“我爸说京都的人给他介绍了浯河的政法委书记和省高检的院长,是你介绍的?”何沿难以置信地问。
周晏城转向何沿的瞬间就柔和了眼神,连笑容都发自内心了起来:“那天你爸特别着急,我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不用在意。”
沈群的全部气焰就像是一个鼓胀的气球瞬间被戳破,他咬着牙,脸上闪过各种神色,难堪、恼怒、羞愤……所以他爸跟何沿的爸说过些日子一起上京都要谢的恩人就是周晏城?
何沿也讪讪,脸上也没有适才的冰冷了,要不怎么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人情债最难背,他讷讷道:“那、那真谢谢你了。”
“你要真想谢我,就把我从你的黑名单拉出去,你的电话我都打不通。”周晏城委屈地说。
沈群垂着头,一声不吭,这下轮到他拳头握得咯咯响。
这俩孩子即使四年后也没出象牙塔呢,哪里是周晏城这种擅于拿捏人心的老狐狸的对手,何沿无奈地拿出手机,当着周晏城的面儿把他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去,周晏城这才满意地笑了。
形势急转直下,周晏城见好就收:“那你上去吧,刚才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他的眸光闪过厉色,又很快掩饰住,“夺”下沈群提着的食盒塞进何沿手里,“要是不饿,东西就给室友吃,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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